,幾乎把新娘手中紅綢子擠掉。喜娘急得叫:“爺們,讓一讓,後面還有新娘子!”亂中,有人踩了她一腳,疼得喜娘抱著腳單腳跳:“哎喲,我的娘呀,你們這是鬧房還是鬧事?”
十一公主也覺得手中紅綢子緊繃起來,蓋頭下面多出來許多衣角,有紫的,有黃的,有淺色的,就是沒有伍思德的。
公主只緊緊揪住手中紅綢,像揪住自己以後的日子。
伍思德腦袋上,肩頭上,背上無數隻手,屁股上有人踹,全是哈哈大笑:“進去,我們好鬧房!”
等到了洞房裡,伍思德才想到一件事,十一公主還在後面嗎?他一手扯住紅綢,一隻手回身推開人,心急了張嘴就罵:“滾開!擋住老子看不見!”
哈哈大笑聲鬨然而起,好幾個拳頭巴掌對著伍思德就揍:“今天你還敢罵人,兄弟們,揍他!”伍思德貓腰就躲,把背讓給他們亂打。嘴裡更罵得兇:“林兒,小伍,你們死哪去了!”隔著不少人的大腿,總算見到一抹紅衣,人還在門外。
伍家兄弟不是跟上來的晚,是有人刻意擋住。三、兩個人架住一個,笑得全不懷好意:“嘿嘿,怕你們走,你們走了,我們怎麼鬧房!”
十一公主到目前為止,人死死握住手中紅綢,在許多力氣中如拔河般賽著力,又如一隻小船在風雨中飄搖,只維繫住那一根纜繩。
幸好有喜娘宮女們扶住她,不然十一公主早摔倒了。
女眷們搶不過男人,是跟在後面,見鬧得不像樣子,有人腳快去告訴慧娘:“新娘子還在洞房外面進不去。”
慧娘啼笑皆非,同著蕭護一起過來,見四個宮女加上兩個喜娘,和十一公主一起用力拉那紅綢,喜娘呲牙咧嘴:“可不能鬆手,這還沒有進到洞房。”
幸好這紅綢不是所有男人們都在拉,而是姚興獻手中握一段,他在後面起鬨讓人揍伍思德,還能想到手護一下紅綢。
又有一段在餘明堂手中,他正在踢伍思德屁股,手也護住一段紅綢。不然洞房裡男人們一起用力,十一公主加上四個宮女兩個喜娘早就倒了。
蘇雲鶴沒擠進去,在洞房外面指揮,揚手很是起勁兒:“好哦,別打臉,打壞臉三朝不能回門!”
慧娘撲哧一聲,蕭護嗔怪地看她,也忍俊不禁笑。不過及時清清嗓子:“都出來!”大帥發話,也喊了三聲才有人停下,再嘻笑推別人:“別打了,大帥來了。”
指揮打架的蘇小弟馬上變了腔:“讓路讓路,公主還在外面呢。”他討好對蕭護道:“表哥你看,公主還沒進去,他們倒進去了。”
蕭護罵他:“就是你最生事!”
孟軒生和馬明武一起充儐相,在外面笑得前仰後合。見蘇雲鶴老實跑回來,孟呆子鄙夷:“我以為你今天一晚上站那門檻上!”
這是個鬧房總指揮。
有人退出新房,路讓出來時,喜娘趕快推十一公主:“快進去。”姚興獻用力扯紅綢:“哎,快斷了!”他一說,伍思德和手在紅綢上的人全扯一下,都罵別人:“別動,快斷了!”十一公主後腳邁進洞房門檻時,紅綢斷了,飄飄落在地上。
人人眼睛現在都在紅綢和新娘子上,見紅綢自新娘手中和姚興獻手中斷裂開來,姚將軍手快,說放就放,紅綢一頭飄飄,垂落於地。
寂靜一下,再次鬨堂大笑。
伍思德氣急敗壞走出來,他頭上金花沒了一朵,歪了一朵,帽子擠落在地,面上中了好幾記拳頭,火辣辣的痛。身上衣服揉搓的得不像樣子,還有大腳印子。
他虎著臉走出來,也握著半段紅綢,破口大罵:“哪個混蛋乾的!”餘明亮對自己手中紅綢目瞪口呆,他手中也有一段。還有兩段,一段在一個當兵的手中,一段在地上,不知道是誰幹的。
蕭護強忍住笑,不然他早爆笑出來。大帥要是爆笑,今天還不鬧翻天。蕭大帥一本正經斥責:“成親,不要罵!”
手被慧娘搖了幾搖,示意他看十一公主面前,蓋頭下滴出淚水來。蕭護微笑拍拍她手,表示自己看到了,對一旁被人架住的伍林兒等人道:“放開他們,大家前面用酒飯去!”蕭大帥頭一個往外面走,後面的人沒話說,也三三兩兩出來,人人都還在笑。
來的人多,伍家是院子裡擺不開,大街上擺流水席,也有不少百姓們拎雞蛋碎銀子來吃流水席。
今天送親的人最大,請程業康上坐,蕭護作陪。姚興獻對大帥笑:“幸好您在,不然今天沒法子收拾。”一句話把蕭護快忍成內傷的笑勾起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