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急了:“哎,我呢?”把多出來的馬送進去的伍小伍翻眼她:“上馬!”豆花束手無策:“我不會呀。”伍小伍對著她的身子看了好幾回,才確定下來自己不能學伍思德把她抱到馬上。
伍小伍呲著牙,讓豆花自己爬。連教帶說,豆花爬上去,伍小伍牽著馬,自己披著披風,牽馬走了。
豆花在馬上噘嘴,什麼臭男人的衣服,給我也不要穿。
沒多久追上去。
馬行出長街,往宮門而去。路邊有淡黃色暈光打出來,在地上行成一片片圖案。十一公主的心,如遊子歸了家,倦鳥歸了巢穴。她看著牽馬的那個男人,他步子很大,走得很快,個子很高,身子很粗,樣子很醜,可這一刻,充分給了十一公主保護和安全感。
端著架子,認為公主下嫁的十一公主,滿足了。
宮門上守衛的人對伍思德行禮:“將軍!”伍思德擺手,徑直進去。十一公主對著甲士們看看,再看前面的那個男人,心頭湧出一絲羞澀,密密地織到心底。
內宮中,晚上是田品正在管,思德沒費什麼事兒就把十一公主送進去。面對田品正異樣的眼光,伍思德也豁出去了,把十一公主抱下馬,招呼一聲:“馬放這裡。”領著十一公主往裡面去。
田品正是想攔的,後來看出來披風內是個女子,就沒有攔。反正他還能不出來,出來再問。後面的豆花,也進去了。她是自己進去的,伍小伍才不送她。
內宮中伍思德不認得路,由著十一公主走在前面。月涼如水,十一公主卻明顯快樂了。她走在石徑上,見兩邊花草睡去,就要有一個愉快的笑容。
她不敢看身後那個男人,但是知道他在。他的腳步聲重,靴子踩地一步一聲。只要他在身邊,十一公主覺得自己心頭暖暖的,她不知道這是有人照顧的感覺。
是幸福感。
當她品味這幸福感時,宮門到了,見周妃倚門相望。
十一公主猶豫著停下,伍思德也停下,他一眼見到那邊有個人,是嬪妃,也不應該再過去。他深夜入內宮,也是擔著風險。
讓御史們知道彈劾一下,也很厲害。
幸好皇帝未立,田品正才肯讓他進來,不會形成兇險事,內宮中全是女子和太監。
十一公主解下披風送還給他,眸子柔柔地伍思德面上看過,月光下,隱藏他一半的面容,另一半如山般堅穩,竟然比白天中看得多。
周妃也看到了,低呼著過來:“十一,是你嗎?”伍思德大步要走,十一公主柔柔的嗓音留住他,公主是猶豫不定的:“親事兒,你說話算數是嗎?”伍思德半側身子點頭。十一公主又機靈上來,低低地道:“那幾時下定?給我個定物行嗎?”
周妃走到女兒身邊,聽到她的話,趕快去看這十一駙馬,見他高個頭兒寬肩膀,只看到這,就讓周妃也覺得安全備至。面容沒看到,是以不覺得醜。
周妃就喜滋滋的看著。
伍思德避不開,轉身行了一個禮,沒有說話。周妃倒是樂呵呵:“不必多禮。”伍思德沒再看她,在自己身上找定物。找來找去找不到,他不是蕭護大帥是公子哥兒出身,會在手上有個扳指,身上有個玉佩。
頭上有簪子,也不太好,一拔頭髮就散了。腰帶,不能給。除了自己的劍和手上馬鞭子披風,再沒有東西了。把披風給了十一公主。轉身要走,又想到一件大事沒有說。伍思德側耳聽近處無人,壓低嗓音開口:“你嫁過來,要守我家規!”
十一公主還沒有說是,伍思德高舉馬鞭子,對著身邊一叢灌木重重擊打,喝道:“違我的人,有如這個!”
“卡嚓”脆響,有什麼斷了摔落地上。正相女婿的周妃一屁股坐地上,十一公主手又撫胸口,覺得還是不行時,把披風抱在胸前,這才感覺好些。
伍思德大步去了。
宮門取回自己馬,面對田品正的追問,伍思德沒好氣:“去問我家大帥!”田品正相信他沒做什麼壞事,可是夜裡進出不說明白,這就揪著他要去見蕭護。
周妃宮中,十一公主和周妃、豆花三個人坐著,對著小桌子一樣東西看。
那是個女子手臂粗細的粗枝子,讓伍思德只用馬鞭子就劈下來。
三個人瞪著看,半晌,周妃憂愁:“這個人怎麼能嫁?”十一公主抱著那披風,低頭不說話。豆花也吃吃,伸手去摸那粗枝子,又受驚嚇的收回來,用眼神表示哀怨,這樣的人怎麼能嫁?
蕭家,田品正真的把伍思德揪過來。天已過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