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他以後再在夫人的事情上碰釘子,不是不好?這銀子,我買秋梨海棠果子大燒缸給你們吃。”
馬明武笑:“你如今也學壞了。”
曹少夫人聽到,自然是驚奇的得不能自持,舌頭都打了結:“封氏?那個封氏?”蕭護是江南最有權勢的家中出身,又生得十分之錯,他的親事,曹少夫人也曾聽說過,成親那一年封家出了事,多少人拍手稱快,紛紛去見蕭老夫人,要把女兒許給蕭護。
都說封家沒緣分,曹少夫人也跟在裡面說了幾句,她還記得。
曹文弟繼續嘻嘻:“知道了吧?明兒好好謝我,少了銀子我不依。你呀,勸你少得罪她吧。人家是正苗兒的親事,正根兒的婚聘……”
跌跌撞撞的去睡了。
留下曹少夫人房中獨思,心裡那個氣!
本來還可以取笑幾句角門裡進來的人,不想卻是蕭家三媒六證,十幾年前就許親事的人!由封慧娘身上,曹少夫人想到自己的命薄。想到自己的命薄,就不願意一直薄下去。她咬牙在秋雨中對著夜色恨,我不好,你們都不要好。
要想自己好,就得把曹文弟從蕭護身邊弄走。一個蕭大帥已經不好惹,又有一個蕭老夫人,更是把曹文弟也能管住。
曹少夫人往地上啐了一口,這是哪門子的婆婆!
關你甚事!
秋雨,綿綿一直到第二天。遊夫人馬車在蕭府門外停下,她晚了兩天來探望蕭夫人。前兩天,一直周旋在京都護衛的幾個將軍中間不能來,但也不敢怠慢蕭夫人,當天就讓人送東西來問候過,說明自己有事,停一停就親身而來。
她走進蕭府大門,自有門房上人帶路。必要問的一句:“大帥可有空閒兒容我拜見?”帶路的人和以前一樣回絕:“大帥只怕沒功夫。”
遊夫人要再有事,就會說出來自己來意,此時就是看蕭夫人走個過場,遊夫人也就一笑,往內宅裡走。
內宅二門上,一個小丫頭跑來帶著遊夫人進去。沒有幾步,見疏楊落葉,池塘泛青。石徑上,菊花瓣兒,綠黃葉子落得到處都是,有幾分疏冷橫斜之美。
雨絲兒和著斜風,不住的往青油紙傘下飄來。
遊夫人才說一句:“這園子不收拾也有煙雨景。”就見煙雨景中,對面小亭子上一個人倚欄看水,是背對著。
這背影,寬肩乍背,青衣裹出好身材來。後面腰帶上一枚紅玉微放光澤,在清亮細雨中見到,眸子似乎更明。
這身材兒?
這個頭兒?
這衣飾中的人兒?
遊夫人的心怦怦跳著,不用猶豫的就認出來,是大帥!
還再追究一下這身材兒?這個頭兒?這衣飾中的人兒?只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不敢相信自己能偶遇蕭帥……
帶路的小丫頭滿庭疑惑的看著遊夫人,她不由自主的,身不由已的,面上眸子全亮了,帶著動人的嫣然笑,明明不是恍如做夢的神態,也如夢中般,無聲笑著對大帥方向走過去。
滿庭也沒有驚動她,只是撇一撇小嘴兒,自己打著油紙傘悄悄走開,由著遊夫人自己過去。
蕭護在扶攔看水中游魚。
他很想要個兒子,也是諸事不算太順,想著慧娘能一舉得男,母親那裡會有交待。當時慧娘一舉不得男,母親也未必就如當初般逼迫。但如能一舉得男,將是蕭家的大喜事兒。
幾位叔伯輩的老將軍都惦記著慧娘怎麼還動喜信兒,何況是自己父帥,必定是盼著的。
為求兒子,蕭府稍有些誇張。
清秀的小下人,小鬼都梳總角扮成小哥兒狀;小丫頭六麼活潑愛動,也扮上男裝,梳總角,天天就在慧娘眼皮子下面轉悠,給她分分刻刻想著生男孩兒。
家裡水中的魚,也大多換成金色和紅色的。黑色和青色白色的,藏在水草中不出來的就罷了,但凡能看到的,就撈上來,另外分出一片水來,在大門外二門內,全放那裡讓慧娘看不見。
也有不少煮來吃了。
秋雨在人視線中,洗涮般的洗亮人的眼睛。水中的金紅二色鯉魚,在碧水中,在映上滿眼綠色的青色雨水中,就更鮮活得年畫兒上般喜慶。
蕭護正看著,聽身後腳步聲輕響。大帥唇邊才起一絲淺淺的笑容,就聽遊夫人恭敬地道:“妾身遊氏見過大帥!”
大帥愕然般的回身,回身來,先含笑,眼睛是一閃般的亮了,這一亮,讓遊夫人這等情場中人捕捉到,心中就一喜。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