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禁地之內,唐謐蹲□子將那鼎撿了起來,交給周嘉雲看道,“這個鼎,十分不一般。若不是那秦墨言修為不夠,鬥法經驗不足,我們倆絕對討不了好去。”
入手即感受到一股溫熱,繁複的古樸的花紋,似乎組成一句句的咒語。只是瞧著,便感覺心中一凜。周嘉雲蹙眉,忽然低聲道,“這居然是須彌鼎。”
須彌鼎,什麼是須彌鼎?宇宙在時間上無始無終,既無開始,也無終結,將時間與歲月揉捏在一處,變成一座須彌山。須彌,便是取宇宙之容納萬物之意。
因此它可大可小,這鼎裡頭,甚至可以吞吐日月——這自然不過是傳說。周嘉雲並不信這傳說,卻聽說過這個須彌鼎,曾經掀起過驚濤駭浪,此時才得知,原來竟是在鴻宇道君手中。
這寶鼎若是在元嬰手中,能夠發揮出極為可怕的威力,可那秦墨言,卻是悄悄帶著這寶鼎出來,對這其中的口訣也不曾修煉,才導致成這幅靈力不濟,反被反噬的倒黴下場。
“唐師妹,這是巨寶。我也不知道它有多少用途,但用來防身,卻是再好不過。你現在用不上它,等你漸漸練了這鼎身上的法訣,自然無人能夠傷得了你了。”
再好的寶物,他卻也沒有多看,依然遞還給了唐謐,她卻也不接,只含笑看著他道,“我的修為不足,只有師兄實力強了,我才能好好的。師兄藏著便是。”
她的,不就是他的嗎?他也不再拒絕,將那須彌鼎納入懷中。
兩人將秦墨言身上的寶物取了下來,令唐謐挑揀些喜歡的拿去,她便拿了天輪梭並各種東西,也算是一筆很大的收穫。
只是兩人都曉得了,這可能便是最後的安寧日子了。
只要十日一到,秘境之門再一次被開啟,他們兩人被傳送出去,等待他們倆的,不是死,便是被廢的下場。
十天,只有十天。
“慕容舟出去了,他肯定會出去宣揚是咱們殺了秦墨言的。周師兄,你說,日後這明霞宗,乃至明光界,還有咱們的容身之地嗎?”
她問得平靜,言語之間,也並無半分自怨自艾,只是彷彿最冷靜不過的,在說著他人的事情。
周嘉雲的心一痛。忽然覺得自己失去言語能力,只垂著頭坐在地上無法回答。可是下一刻,他的手十分突兀地,被一隻軟綿綿的小爪子握住,他不由得瞪大了眼。
是她!
她展顏一笑,“可是,我卻覺得很開心。只是對不住師兄,連累了你。”
只那一剎那,周嘉雲不知為何,心中酸澀不能言。
他自小便不是一個能言的人,卻最恨此刻,無法用言語描述他心中所想。
他瞧她眉目精緻,生得是最為柔弱的一個人,卻又坦坦蕩蕩,一副君子光風霽月的樣子,看著他的眼神絲毫不作遮掩,只覺得自己的心裡頭,開天闢地頭一遭,如明月照大江,而大江滾滾江流奔騰,一時之間,這喜悅之感無法言說。
此時此刻,那些個危難、艱險,彷彿都不算什麼了。
“咱們倆要活著,好好地活著。”
無窮無盡的,望不見盡頭的綠意之間,暗藏危機的的樹林之內,微風拂動,那些樹葉窸窣聲,如同低語,溫柔得不像話。
“大不了,這世界這麼大,咱們總能尋個地方的。”周嘉雲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我之前看到一個玉簡,說這閻火秘境之內,有一個空間裂縫,有人進去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以我之見,興許裡頭便是個傳送陣呢。”
唐謐心知他是在安慰自己,卻不忍心他難受,當下也便笑著道,“那麼咱倆就找找那一處裂縫吧,說不定真能找到那個地方呢。”
“有不少人提過這個空間裂縫,只不過最可能出現的地方,卻是在秘境開起的時候。曾經御獸宗有一個弟子,資質平凡,瞧著秘境之中妖獸頗多,覺得在此修煉必能令他突破瓶頸,居然起了在此修煉的念頭,便在十日後秘境開起之時,將那玉牌拋開一旁,本以為這樣便能夠留在秘境之中,誰知道……”
這一件秘事,唐謐卻也在紅綾仙子給的玉簡中看到過。
那樣荒誕的描寫,當初她只是瞄過了一眼,此時,那些字句卻忽然字字如珠璣一般,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時候那秘境已經開啟,整個閻火秘境之內都閃起一道白光,或遠或近的修士身上的玉牌都開始閃起了光,每個人的身子都開始往同一個方向飄去……可是這時候,大家都驚訝地發現,那來自御獸宗的趙步凡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