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也是為了林茜茜好,但是可惜好心卻辦了壞事兒,老太太哪裡見過這種富貴,見兒媳婦兒又是大家小姐說什麼也不肯再回老家去了。要不是趙修遠攔著還得把家裡的哥哥弟弟都弄到北平來。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仍舊把孃家侄女接來了說是伺候她,平時就連下人買菜的錢都扣,說是給大孫子攢著。
這麼一來一家人的日子過得真是雞飛狗跳,過了兩年多林茜茜的那點兒嫁妝花了個一乾二淨,除了剩下的那處房子什麼也沒有了。林茜茜脾氣雖然刁蠻,但是哪是趙母那種在鄉下農村橫了一輩子的人的對手,眼見兒媳婦兒沒了錢孃家也走遠了,再說也只生了個丫頭片子,本來面目就露了出來。
把家裡的下人都辭了不說,還整天使喚林茜茜,林茜茜稍微說句什麼話,老太太就哭天喊地的說媳婦兒不孝順,然後就是連個兒子都沒生之類的話,總之讓林茜茜是苦不堪言。再加上還有老太太那個侄女幫著老太太擠兌,還是林茜茜說出來找了個工作,這才能出來喘口氣。
這也是林茜茜鬧到荼蘼以後徐謹之找人查的,甚至還查到了趙母那個所謂的侄女是什麼人,鄉下人家都喜歡早早的就把孩子的親事定下,這位侄女就是趙家給趙修遠訂的娃娃親,但是趙修遠成了鄉村裡飛出來的金鳳凰,讀了一肚子的書哪裡還會接受這種封建包辦婚姻,再說趙修遠出來讀書的時候年紀還小也的確沒跟這位侄女成親,但是鄉下人家退親幾乎就是大丑事,這位侄女一直耽擱到二十歲,等到趙母見兒子要娶一個大家小姐這才把親事退了,不過還把侄女待到北平來,不得不說還打著讓侄女做妾的主意。
倒不是徐謹之打聽的透徹,只是這個趙家老太太那嘴皮子跟漏風似的,隨便兩句便把話套了出來,都已經兩年多了,恐怕林茜茜也有了察覺。
林茜茜畢竟是林沛菡的妹妹,她到荼蘼也就是去找份兒工作,徐謹之這裡並不差那麼點兒,再說林茜茜也是讀過女中的,比那些不識字的工人強多了,做個輕輕鬆鬆的打字員一個月也能掙十幾塊錢,而且徐謹之也事先交代了林茜茜如果有什麼不好立馬就辭了,不過一個月幹下來她到頗為安分,徐謹之這才告訴了林沛菡。
林茜茜說起來只是個驕縱的女孩子,以前十幾塊錢恐怕都不夠她一個月的零花錢的,現在竟然正兒八經的去做工了,林沛菡聽到以後也唏噓不已,不過她到底是林家的女兒,雖然一直跟趙含嬌鬧得不愉快,但是林沛菡也不會說什麼讓徐謹之辭了林茜茜的話,這樣他們小夫妻一個月也有五十塊錢的進賬,也算的上是小富之家,按說應該能把日子過下去了。
見林沛菡臉上露出了幾分悵然若失之色,徐謹之便說道:“她的那份工作很輕鬆,工錢也算高的,如果好好幹也算不錯的了。”林沛菡是這個時代的女人,身上宗族意識比徐謹之要厚重很多,她就算再討厭趙含嬌,對她那兩個跟她有血緣關係的孩子還是存著一份善念。當然了這份善念也不足以林沛菡去幫林茜茜出頭。
“二爺那裡都快成收容所了,今年過年老家又沒少來人吧。”林沛菡說道。徐家雖然是大戶也繁衍了好多代了,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日子都過得好的,也有很多五代以內的窮親戚想來找活做,徐氏裡面徐家的人不少,現在徐謹之又折騰起一個來,便又有一些進不去徐氏的人想來嚐點兒甜頭。
徐氏是家族式企業,但是徐謹之卻沒想著把荼蘼也做成這個樣子,因此雖然荼蘼裡面徐家人、劉家人和李家人都有一些,但是想著憑藉這個不好好幹的,一經發現立馬走人,因此荼蘼現在的氣氛還十分不錯,只不過每到過年看著那一群來人徐謹之也是頭痛的不行,簡直恨不得躲得遠遠地,一些長輩明明是求人還倚老賣老的用輩分壓人,一不小心就讓人說成白眼狼了,徐謹之甚至還跟林沛菡玩笑似的說明年過年帶她去南京玩兒躲躲風頭。
見林沛菡這麼說,徐謹之玩笑似的說道:“還不一定多少人說我是白眼狼忘本呢。”今年他可沒少找盡各種理由打發徐家人。
“哪啊,現在整個北平城可都知道二爺您是儒商,是仁義商人。”徐謹之從後世而來慣會做面子工程,荼蘼開的第一年他就捐贈了十萬塊給北平政府辦收容所,第二年不僅繼續捐給政府還捐給紅十字協會,軍隊,大筆的錢財咋出去就算扔到水裡面聽響也得咚的一聲,因此每到徐謹之大筆捐款的時候北平的報紙上便是鋪天蓋地的報道,甚至北平商會前不久都給他下了帖子邀請他入會,要知道徐德輝當初還是老爺子帶進去的,現在徐謹之小小年紀就能邁進北平商會的門檻兒實在是很亮瞎人的眼球。
荼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