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為了拿迪恩的單子,徐謹之他們也是蠻拼的。
晚上林沛菡安頓好了兒子,就拿著買回來的衣服看,蘭兒見自己奶奶皺著眉頭便說道:“二奶奶,我看著洋裝也不是那麼好看,不如咱們去寶盛隆那裡定做一件旗袍,也沒有規定參加舞會一定要穿洋裝啊,我覺得二奶奶您穿旗袍可比穿洋裝好看多了。”寶盛隆是北平的一家老字號,裡面的師傅手藝很好,一件旗袍價錢要比別家要高出很多,但是因為手藝出色,一些大家太太和小姐都喜歡去那裡做。
其實穿旗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次機會對徐謹之十分重要,從昨天晚上他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林沛菡還從沒見過他緊張成這個樣子,因此她也想盡善盡美。
“那明天您是去孔小姐那裡還是繼續去選衣服?”蘭兒見林沛菡這樣子便問道。孔月託孔陽的關係在北平大學找了一個工作,並不是老師,只是普通的文職,因為孔月識字,所以做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宋軒也被送到公辦的學堂去了,等到孔月休息的時候林沛菡便去她那裡坐坐,明天又到了孔月休息的日子了。
“去吧,這也不是一天能解決的。”林沛菡說道,說起來因為最近徐家事兒多她也已經很久沒去過孔月那裡了,王心柔一出月子,林沛菡便逐漸把家裡的事情交給了她,只剩下一些繁瑣又費精力的,畢竟淳哥兒現在年紀小,正是需要人的時候。王心柔也知道這是弟妹的好心,再三謝了她之後也就應了。不過雖然還剩下一些繁雜的事情,但是林沛菡到底是能脫得開身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林沛菡便抱上自家的搗蛋鬼出門了,徐王氏現在還得分出一份心思來照顧淳哥兒,亮哥兒又是個不老實的,昨天只是一天就讓徐王氏有些吃不消,林沛菡乾脆把兒子帶上,反正到了孔月那裡有小宋雅可以跟他一起玩兒。
林沛菡到孔家的時候孔月跟孔陽正在收拾院子,不知道倆人從哪找來了一顆石榴樹還有葡萄藤,孔陽帶著宋軒正在搭葡萄架,孔月帶著小小的宋雅正在給剛栽好的石榴樹苗澆水,因為有兩個孩子在的原因,雖然院子不大但是卻充滿了歡聲笑語。
見到林沛菡來了,孔月洗了洗滿是泥土的手,笑著接過扭著身子要下來的亮哥兒說道:“來了,還以為你今天不過來了呢。”不過亮哥兒雖然還不到兩歲,但是也壓手的很,再加上他扭著身子不老實,孔月就算是抱慣了孩子,也差一點兒抱不住。
“孔姐姐,快把她放下吧,現在可壓手的很,鬧騰起來我根本抱不住。”林沛菡見孔月那個樣子便笑著說道。亮哥兒正歪著脖子看搭葡萄架的孔陽跟宋軒呢,等孔月一把他放下地就噠噠噠的跑了過去,因為膽子大不怕摔,亮哥兒現在已經能走的很穩當了,就是跑起來還有些歪歪扭扭的。
因為在北平大學工作,孔月隨潮流的把頭髮剪短了,柔柔的頭髮貼著耳朵,倒不像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反倒是沒嫁人的大姑娘了。而孔月也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只不過她笑的時候仍舊能看得出一些痕跡,她笑的時候總是溫溫柔柔的,少了那麼一些小姑娘所特有的生氣。就算是孔陽再厲害,但是想要一個成年人變化也是很難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倒是兩個孩子變化最大一些,本來跟個小大人似的兩個孩子現在也有了一些小孩子所特有的調皮,連笑容都真實了一些。
“沛菡來了。”把葡萄架搭好,孔陽身邊圍著三個小孩子走了過來,也許是為了方便的原因,孔陽今天難得的沒穿長衫,穿了一身改良版的西裝,說起來林沛菡倒是很少見到孔陽這麼穿,這麼穿的孔陽少了一份溫潤,多了幾分年輕人特有的意氣風發。
“孔大哥,”孔陽雖然是打著幫自己妹妹的注意,但是卻也幫助自己良多,因此林沛菡對他總有一分感激之情在。見到他便笑著喊道。
蘭兒和小翠兒再外面看著三個孩子玩兒,林沛菡三個進屋去坐,聽林沛菡把昨天的事情大概一說,孔月也沒了主意,就連穿旗袍她也是進了北平大學以後才開始的,洋裝什麼的更是沒穿過,聽她這麼一說便把眼睛轉向孔陽,對孔月來說,自己的大哥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孔陽一笑:“像國外學習固然是好事,但是也不用完全都學他們,西方人跟咱們的想法不太一樣,你穿洋裝過去他不一定喜歡,你穿旗袍過去他不一定不喜歡。人應該改變,也該嘗試著適應生活,但是也得適合自己,盲目的跟著別人學,最後倒是失了自己了。說起來像別人學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生活罷了,你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到最後都完全不認識自己了又有什麼用呢。說起來國人差的也就是這一點,沒有活出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