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去廚房打發打發時間,現在身邊連讓她親自下廚的人都沒有,她索性連屋門也不出了。她現在正忙著準備給徐夏氏的見面禮,徐家雖然是新派家庭,但是徐夏氏已經八十的人了,喜歡的也是一些老舊的東西,林沛菡正好打發時間。而且她也認為能這樣跟趙含嬌母子三人相安無事已經很不錯了。
倒是蘭兒有些憤憤不平,自家姑娘哦不自家小姐在老家的時候可是能當家作主的,來了北平竟然還要受一個外室的氣。明明老爺交代了要他帶小姐出去見見世面,她卻當做沒聽見。不過自家小姐可是大家閨秀,怎麼能像她那樣跟個交際花似的整天不是舞會就是文會的四處折騰,蘭兒覺得自己都有些矛盾了。
旁邊的林沛菡被蘭兒逗的有些想笑,蘭兒自小就是在林家老宅里長大的,雖然中途跟著她讀了兩年學堂,但是也是那種最原始的學堂,就跟以前的家學差不多,一個先生教,底下是幾個學生。跟北平女中英文、法文、德文、跳舞、插花什麼都教的的精英式教育完全不同。因此蘭兒可以說是個徹徹底底的土包子。才來北平的時候連看到白色的窗簾都會大驚小怪半天。
不過她的適應能力卻超出了林沛菡的意料,來的第二天就對她改了稱呼不再叫姑娘而是叫大小姐,說這是最摩登的叫法。最近竟然還跟著聽差的出門逛了,雖然回來總是大驚小怪的。
蘭兒在老家的時候底下還繫著裙子,現在卻大喇喇的做了上衣下褲的打扮,頭髮也不挽髮髻,直接梳了個大辮子,只在髮尾的地方繫著紅頭繩,跟林家別墅裡的丫鬟一模一樣。
見林沛菡一邊翻看報紙一邊發笑,蘭兒也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小姐對她實在是太好了,見她喜歡出去還給了她兩塊錢的零花錢。她可打聽了林家北平的丫鬟、老媽子一律是五塊錢的月錢,聽差的有八塊,就這在北平也是極高的了。
“小姐,不如你也出去逛逛吧,我跟阿芳出去的時候見了很多大家的小姐太太們呢,出去沒人笑話。咱們攔一輛黃包車也去百貨商場逛逛,您還可以去那個什麼咖啡館喝喝咖啡,吃吃蛋糕,可惜我只隔著玻璃看了兩眼,阿芳說裡面一杯咖啡的價錢我一個月的月錢也不夠。”蘭兒絮絮叨叨的說著話。“還有還有,那些女學生們,都穿著藍色的高領衫襖和黑色長裙,配著白線襪、黑偏帶布鞋,露著胳膊和小腿,腰也掐的細細的,真是羞死人了。不過到不像茜茜小姐那樣塗脂抹粉的,連個戒指手鐲都沒有。幾乎都是像我這樣梳一條大辮子或者齊耳短髮。”顯然蘭兒對自己現在的髮型很滿意。
蘭兒抬頭看了一眼林沛菡,她只是簡單的挽了一個髮髻,穿著在林家老宅的時候那樣的家常衣服,就漂亮的不像凡人,這讓她忍不住想象,如果自家小姐也穿上那些摩登的洋裝或者是學生裝不知道要漂亮成什麼樣子,她是貼身伺候林沛菡的,對林沛菡那一身光滑如玉潔白無瑕的面板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真真是連一個毛孔也沒有,精緻的不像話。
“你個瘋丫頭自己去玩兒吧,我要歪一會兒。”笑罵了蘭兒一句,林沛菡便打發蘭兒出去了,她對蘭兒說的新鮮事兒並不是太感興趣,上輩子畢竟她也在北平待了幾年,而且她現在也沒那個心情。她來北平已經半個多月了,估計徐家的訊息也快來了。只要一想到馬上要到來的折騰,林沛菡就沒有任何激動的心情。
徐家:
“娘,您說什麼?”徐謹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臭小子,別給我裝聽不見,這半個月你也快玩兒瘋了吧,你未婚妻來北平了,過兩天你倆也抽空見一面。”徐王氏笑罵道。徐謹之回來沒兩天,以前的那群狐朋狗友就跟蒼蠅聞到味兒似的通通都找了上來。這幾天不是聚會就是參加舞會的忙的不得了,儼然是北平社交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幾乎就沒在家裡睡過幾晚。連徐張氏都看不下去了,便專門把他找過來給他緊緊神兒。要照這樣下去,這小子遲早還得挨他老子一頓打。
未婚妻這三個字就像夏日裡的一個悶雷,把徐謹之炸的不輕,說好的徐家是開明家庭,講究自由戀愛呢,怎麼他平白無故的蹦出一個未婚妻來。
“娘,這未婚妻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徐謹之顫抖著聲音說道。搜遍原主的記憶,也絲毫沒有未婚妻的影子,他不禁有些懷疑不會是徐王氏專門來嚇他的吧。
“說起來林家那小姑娘我也已經很久沒見了,當初你跟著你祖父去保定林家,不是還抱著人家小姑娘不撒手嘛,當時你回家以後還總是哭著要找妹妹呢。”徐王氏笑著打趣道。林家老爺子跟公公是老交情了,還是兩老給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