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小兒子仍舊是嚴肅的很,非但沒有什麼真情流露,甚至還訓誡了一番,諸如以後要老老實實的接手家裡的生意云云,這才打發他出去了。
之後便是徐二叔和徐三叔,徐二叔一身長衫圓圓的臉看著很和氣,徐三叔倒是和他的妻子一樣打扮的很新潮,西裝革履,腳蹬亮麵皮鞋,上衣小兜裡掖一塊摺疊有致的手帕,頸間繫著領結,胸前垂著金殼懷錶的金鍊。見到徐謹之過來拉著他聊了很久,看著十分熱情。
等拜訪完三個長輩也到了晚宴的時間,自是又一番折騰,等到晚上回房徐謹之感覺他的臉都要笑僵了。
第5章 百態
也許是下午睡多了的原因,晚上徐謹之又失眠了,徐家這麼多人,裡面不知道有多事兒在。儘管他上輩子也見過了眾生百態,但是應付起來仍舊有些吃力。好在原主是個霸道不講理又被寵壞了的人物,因此以此做偽裝倒是勉強應付過去了。至於以後萬一有什麼和原主不一樣的地方只能用留學兩年性格有所變化來應付了,總不能和原主一樣做個除了會發表幾句酸文,什麼都不會的蛀蟲吧。
其實徐謹之不知道,今晚又豈止是他一個人睡不著呢。
徐家大房
因為徐王氏年紀漸大,徐德輝平時大多時間不是待在小公館就是待在三姨太那裡,只有商量事兒或者逢年過節才來她這裡湊個趣兒,徐王氏也不在意,她都快六十的人了,哪裡還在意這個。今天徐謹之回來,徐德輝便來了老妻這裡。姨太太都是解悶兒的,只有老妻才是一家人,這一點兒從小被徐老爺子教導長大的徐德輝認識的格外清楚。
“我看著天保似乎懂事兒了不少,今天在書房我讓他好好接手家裡的生意他竟然沒有扯著脖子跟我喊。”徐德輝被丫鬟伺候著洗了腳,笑著跟旁邊的徐王氏說道。雖然當著人都是以謹之稱呼了,但是私底下徐德輝他們還是叫小兒子天保。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以前那是孩子還小不懂事兒,偏偏你整天要打要殺的。還非要把孩子扔出去,害的他在外面遭了一場大罪不說,還讓我們擔驚受怕了一場。你看看這是孩子專門給我帶的收拾,我這麼大年紀哪裡帶的了這個”徐王氏顯擺似的拿著一條鑽石項鍊給徐德輝看,雖然嘴裡是抱怨的話,但是卻得意的不行。徐謹之是她在將近四十上頭才生的老兒子,哪裡能不心疼呢。
“看你說的,好像我是後爹似的。雖然把他送出了國,但是錢上面可有短過他的,更何況學什麼都是隨著他挑的。”徐德輝哪能不疼愛兒子。他膝下就這麼兩根兒苗,他如果真狠得下心,就該在錢上面把的緊緊地才對,怎麼會可著勁兒的讓他花。再說了不就是一條項鍊,平時他給她多少東西也沒見她這麼喜形於色。
“現在孩子回來了,你可不能立馬催著他讓他接手家裡的生意,他一個小孩子能知道什麼。先讓孩子鬆快鬆快,剛生了一場大病,得好好養養。”徐王氏說道。“倒是這孩子的婚事兒該辦了,如果沒記錯林家那姑娘也該十八了吧。我現在呀就盼著天保能早日結婚給我添個孫兒抱。心柔什麼都好,就是在兒女緣分上薄了些。”
“慈母多敗兒,哪裡能由著他來,徐家以後都是慎之和天保的,不接手家裡的生意,只寫幾句酸文就能養家了?恐怕連他自己都養不活。不過他才回來也不能逼得太緊了,先讓他鬆快兩天,等到過了年再說吧。”徐德輝嘴上比誰都嚴厲,但是卻比誰都慣兒子,現在還是夏天,他嘴裡的兩天比半年都多了。
這話說的徐王氏都抿嘴笑了,老爺嘴裡比誰都厲害,但是他卻最疼天保這個老兒子,就算以前這小子闖了大禍,他拿著竹板打,也捨不得真打疼了。
徐德輝被徐王氏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了一聲才說道“至於天保的親事,前段時間我已經跟嘉和兄提過了,讓他把女兒接到北平來先讓兩個孩子處處,天保那性子你是知道的,現在不是都流行自由戀愛嘛,如果強逼他也不行,還是慢慢來。至於慎之那裡,你打聽看看有什麼好生養的閨女吧。”徐德輝一嘆,徐慎之今年都三十了,儘管他子嗣艱難,但是那時候也有了老大了。
“老爺,是不是再等等,小兩口畢竟都還年輕。”徐王氏說道。徐德輝這一開口就是要正經人家的閨女了,是要領到家裡來的,和在外面安置的那種還不一樣。
“錦佩,慎之今年都三十了。就算是安萱我也會這麼做的。”徐安萱是徐德輝唯一的女兒,儘管是庶出,但是也頗得徐德輝的喜愛,他這麼說徐王氏就知道事情沒有更改的餘地了,想到王心柔和徐慎之的脾氣,她默默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