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特意湊到大房現在住的房子前頭叨咕著說閒話,那話裡話外自然就是含沙射影的提說人家二房三房現在日子過得多麼多麼好。
也不知道秦氏是個什麼心思,每次在被別人刺了幾句後,都會陰陽怪氣的去王氏屋裡說幾句二房三房真有能耐,怎得不見來孝敬她這當孃的銀子?
王氏流淚多了,也知道沒用了,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自己沒有因為替大房打算出來,日子是不是會比現在好很多?可想到孫子,她又狠不下心來。甚至偶爾老大李鐵順回來問她怎得身子骨又差了這麼多,或者問她是不是秦氏苛待她了,她都會為了息事寧人也為著倆孫子不被秦氏帶走替秦氏打遮掩。
她心裡明白的很,現在家裡甭說老二了,就算是老三隻怕也不會幫著老大了。若是休了秦氏,或者和離,別說老大李鐵順能不能再娶到媳婦,只怕秦家人尋了藉口帶走倆孫子,他們都沒辦法阻攔。
說來說去,就算她心裡清明瞭幾日,也疼惜了大丫跟二丫幾天,但如果真的比起孫子來,她心裡終歸是更偏愛孫子的。
心情鬱結,況且原本身體就幾乎要燈枯油盡,也就是老二老三奉養著她才能好轉,如今被秦氏有一天沒一天的虐待著,自然就徹底是進氣多出氣少了。就算是老大現在良心發現,每次回來都會親手喂藥,都已經喂不進去了。
每日裡迷迷糊糊的,可聽到秦氏嘲諷她的那些話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真的想老二老三怎麼就真的變了。只不過為了個女人,竟然不要她這當孃的了,甚至都學會不聽她的話了。
似乎在王氏眼裡,李鐵柱跟李鐵栓只有變回到以前那樣依順著她,處處忍讓,才是孝順的。此時的她,儼然忘記當初大房是怎麼做的,也忘記了當初為了李鐵柱的親事,大房秦氏都做了些什麼。
無論大房那邊是什麼光景,反正李家這邊現在是徹底熱鬧起來了。除了蓋房子的事兒,就連林青蕊兩口子合著三房一起做生意的事兒都傳出去了,更有人說鎮上許多店鋪的掌櫃的都乘了馬車來談生意呢。
等到過了麥夏秋收,李家的作坊跟院牆也都蓋起來了。臨竣工這一天,李鐵柱跟李鐵栓兄弟倆擺了酒請村裡人來暖房。雖然並不是蓋住所,但破土動工在村裡一向是大事兒,所以他們早早就請了里正跟村裡幾個大輩來。
開酒席之前,隨著泥瓦匠師傅大聲吼道開酒封,李鐵柱伸手就把幾罈子早就備好的雕花酒跟冬元酒開啟。頓時之間,酒香四溢,飄散在院子裡的酒香可算是把不少人的饞蟲勾出來了。
單是聞著,就知道是地地道道的好酒。
因著下水村有習俗,蓋成新房之後擺酒席時,要把備好的酒水在院子裡開啟,酒味越濃越香醇,往後主家的日子會越紅火。不管是傳言,還是為了蹭酒喝才有的這說法,最起碼林青蕊覺得這也是個好兆頭。索性就在蓋好房子以後,直接讓李鐵柱兄弟倆把酒窖裡存了許久的雕花酒取出來好幾罈子,而冬元酒更是備了不少。
本來就是好酒,加上量大,那酒香還能不充滿整個院子?
這廂紅火熱鬧的慶祝著,大房那邊卻一片冷冷清清好生悽慘。李鐵順沒有等到二弟三弟的請帖,心裡五味雜陳,最終也只能嘆息一聲。在外面過了許多日子,剛開始他還想混日子,可後來看多了白眼,挨餓受凍久了,終於向現實妥協。
別管是沒有徹底壞了良知,或是害怕在貼上二房三房,會被對方拿了之前的證據跟文書送去衙門。反正,他什麼都沒說,甚至沒有多看王氏一眼,就又出門做工去了。
倒是秦氏想湊上去扒拉些東西,只可惜還沒進李家大門,就被門口窩著的大黑齜牙咧嘴的嚇的連滾帶爬跑了。
大黑也是個頑皮的,追了秦氏一道,就跟貓跟老鼠一般,不緊不慢的。只要秦氏停下歇氣兒,它就會做攻擊狀的狂叫著撲上去,可秦氏跑的快了它就慢慢悠悠的在後頭跟著。
等進了自家茅草房土坯院子,秦氏才啐了一口,感情二房的狗都成精了。
想著既然有人打聽了他們現在做的生意,而且有許多店家並不掩飾的前來訂酒,索性他們也就光明正大的掛上了李記酒坊的招牌。更是不斷的對來提酒水的夥計提及,李記正宗的雕花酒跟冬元酒。
他們這樣做還是林青蕊特地交代過的,其實林青蕊這樣做,無非是要打出自家的招牌…來,日後別管哪家要酒,提起雕花跟冬元就想起李記酒坊來。
所謂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軟,得了好飯好酒,現在村裡不少人的心可就有些偏了。當然,也並不是沒有紅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