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葉石斜這麼大年紀沒有兒子,也確實是挺招人同情的。一個大老爺們連個兒子繼承香火都沒有,那出門哪兒還抬得起頭呀?所以這麼一想,大夥都覺得葉石斜犯的錯也沒多大,還算是情有可原。不過,最終做決定的是族長跟族老們。
“你的小妾小產了,就一定是怨白芷啦?你爹是大夫,醫術怎麼樣不用我說,你自己也知道。他當時就號了脈了,你那小妾身子好,本身就很康健,孩子也長的好,要說動胎氣,那完全是她自己的感覺,實際上根本沒動,要不然她能那麼有勁的從你家裡逃走?”族長看著葉石斜,道:“再者說了,她要是在葉家小產的,你怨你爹,怨白芷還有個說頭,她都回縣城兩三天了才小產,這你還有臉回來鬧?還打妻子,掐老子,喊打喊殺的殺閨女?”
在青石板上躺了這麼久,葉石斜心裡的那團火早就滅了,他雖說不聰明,當也不是沒腦子。就像族長說的,常珊是回縣城以後,還過了兩三天才小產的,他現在把事兒算到老宅頭上肯定說不過去。可是他早前就是憑著老子打閨女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的念頭撐著過來的,他要是退縮了還怎麼給常珊交代?常珊自從小產以後精神頭就不好,整天哭的,還有他丈母孃,那也是天天不拿正眼瞧他,還埋汰他沒本事。他要不是為了立個威哪兒會弄到這個地步?
“族長,叔,親叔,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傷了我爹的,我是什麼性子叔你從小看著我長大的,能不知道嗎?我葉石斜是那種不孝的人嗎?”葉石斜嘴上功夫不行,這會兒也想不到怎麼狡辯了,就實行哀兵政策,開始示弱求饒。
族長看著這樣的葉石斜,有些不忍。他跟葉老爺子關係好,說起來還真的是看著葉石斜長大的,小時候那麼活潑的一個小子,是什麼時候成了這個樣子的呢?
“既然,葉石斜也承認他打老子不孝的事實了,按照族規,情節較輕者打板子、關祠堂。情節較重的,直接送官。葉石斜這事兒,他爹發話了,就打板子、關祠堂,給他一個教訓,也讓村裡的人知道,對待父母不孝的懲罰是什麼樣的。”族長的話落地有聲,祠堂裡的人都不自覺的挺了挺腰背。
族長在祠堂裡巡視一圈,瞄上了幾個人。才開口道:“葉石斜,不尊長幼、不孝父母、以下犯上、不孝不悌,按葉氏族規,打板子四十,關祠堂一月以儆效尤。因葉石斜性子頑劣,不服管教,關祠堂日子加長,知道他徹底徹底醒悟為止。”然後四個年輕的漢子,都是腰圓腿壯的,這打板子的活兒就交給他們了。
葉石斜看到那幾個人。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幾個人下手,打他四十板子。他就是不死也落得個殘廢吧。
葉石斜看了一圈,見到他哥跟他弟也在旁邊看著,忙求饒道:“大哥,老三,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們救救我呀,我不要被打板子,我不要打板子呀。”
葉石韋看了看還沒捱打就已經開始求饒的葉石斜,扭過了頭,早上他猩紅著雙眼兩手掐著他爹脖子。罵他爹老不死的,讓他早點死的時候不是挺威風的嘛,他現在怎麼又成了狗熊了呀?
葉石燕看的有些不忍。再加上城裡的事兒也不能少了葉石斜,想了想,他囁喏著正要開口,就被族長給叫住了,“石韋。石燕,過來。這是你們的親兄弟。他今兒做了這事,按說最生氣的是你們兄弟倆,喏,這頭幾棍子叔就給你們,讓你們來打,要使勁的打,怎麼長記性怎麼打,聽見沒有?”
葉石燕手足無措的看著那棍子,在族長尖利的眼神下抖著手接過棍子,手裡拿著沉甸甸的棍子,他才想起來轉頭看了看他哥。
葉石韋目光沉痛,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要親手在祠堂裡給他弟弟一個教訓,可是,今兒的打板子總比以後受牢獄之災,砍頭的要好,想著他接過棍子,讓葉蘇木扶著他,慢慢的走到葉石斜旁邊。
葉石斜旁邊的人見葉石韋過來,都自覺的讓開了地方,好讓他們行刑。葉石斜縮著脖子望著他哥,嘴裡還在不停的求饒。
葉石韋這會兒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弟弟在這條黑道上走到底,他要救他。就像珍兒說的,哪怕他現在殘廢了以後一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也比有一天他們去菜市場上看他行刑的好。
葉蘇木在旁邊扶著他爹,見他爹目光深沉,裡面全是哀思跟沉痛,心裡不忍,勸道:“爹,你腳受了傷,還是我替你來吧。”
“說什麼傻話!”葉石韋呵斥道:“這是你能替的?我是他大哥,他打了我爹,我應該為我爹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