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姐的小孫女也大不了幾歲,卻被打成這樣了。
屋裡的人也都知道這事兒是蓮姐不佔理,不說她打人、搶菜這丟人的事兒,就說她讓人給她家送酒席這事。都做的不上道,這要送了以後是不是誰家有個事請客都得給她家送啊?
可是她這年紀都當祖母了,屋裡人也不想讓她太沒臉,只好道:“這吃飯的點,你不在家忙活著,出來瞎躥噠什麼?走走走,趕緊回去做飯去。”
眾人只以為這給蓮姐留了臉面,她肯定借坡下驢,順勢走了算了,那孩子被打的人家也只覺得自個認了這虧算了。
哪兒想到。提到做飯,蓮姐更起勁了:“叔,我讓秀梅給我家送酒席了。我還沒吃好呢,再坐坐。”
那剛剛開口的老爺子被氣個倒仰,這蓮姐是真聽不懂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人家只差沒明說讓她滾了,她還好意思再“坐坐”,還等著人給送席面。
這裡葉老爺子除了身份高。他還掛著齊珍兒舅爺的名頭,是最有資格說話的人,這會兒見蓮姐一點兒也不領情,清了清嗓子,道:“重兒媳婦,上回我說的話你沒聽進去吧。”語氣肯定。也不等蓮姐反駁,接著道:“今兒是珍兒過屋,這是值得高興的事。也是想著村裡人一起聚聚。你這來了,我們也沒半點虧待你,吃好喝好了,你就走吧。要說送席面這話,還真找不出來理。我們也只當沒聽見了。珍兒這孩子良善,幫了你家葉權。她也沒想過要你家感謝啥的,她心地好,村裡誰要幫忙,她也樂意,這事兒你不用放在心上。”葉老爺子這話中肯又好聽,既凸顯了珍兒的良善,又顯出了蓮姐的無禮,可是卻又讓人聽了生不起氣來,真是堵的蓮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哥哥不舒服,權兒也躺在床上,你家裡忙,我就不留你了,等忙活完了,我辦桌酒席請我老哥哥吃。老大家的,你帶著珍兒送送你嫂子。”葉老爺子說完,衝著門口的毛氏跟齊珍兒道。
蓮姐本來想賴著,怎麼說也要整些東西回去打牙祭呀,可惜毛氏是幹活的能手,力氣大,拉著她就往外走。
門外的人們早就看不慣這蓮姐了,平時有事沒事總喜歡說個東家長西家短的,這些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這會兒大夥也樂意看她這樣沒臉,都自覺讓開了路,還起鬨的大叫,讓她走好。
漢子們的聲音渾厚又壯實,把蓮姐那尖叫聲都給蓋過了。直到門口,除了毛氏跟齊珍兒聽到她罵罵咧咧的聲音,別人都不知道她說的什麼。
把蓮姐送出門外,轉過身齊珍兒嘭的一聲就關了門。
送走了這不著調的蓮姐,大夥心裡都鬆了口氣,葉石韋也招呼著人們重新上桌。
眾人雖然都還沒吃好,心情卻還是受了影響,草草吃完,就告辭回家了。
夏天的天兒長,這到戌中時刻,天才暗了下來。各家小子扶著家裡的老人,跟葉老爺子還有齊珍兒他們打了聲招呼,一路晃晃悠悠的走著。
葉石韋帶著葉蘇木在門口送人,直到最後一群人出了門才大鬆了一口氣。
蓮姐走了以後,毛氏就招呼著那幫忙的人上桌吃飯了,他們也不喝酒,吃飯也快,這會兒送走了客人,也都收起了滿身的疲憊,打起精神收拾東西。
辦完了酒席的院子一盤狼藉,桌上的菜油、酒水,還有那灑了的菜,混在一起,不用熱水燙,還真不容易擦洗乾淨。
地上的雞骨頭,魚刺,掉的菜啥的混成一團,也不知道誰家的狗聞到了香味,跑了進來,這會兒吃的正香。
看著那狗,齊珍兒心思一動,她跟虎子住在這村尾,後面不遠還是大山,家裡就兩個小孩子太不安全了,得養只狗。有了這個想法,她忙去找葉路遠,把這事託給他了。
齊珍兒跟葉白芷還有也白薇在洗著盤子,毛氏帶著孫氏把剩下的菜攏到一起。剛剛客人走的時候,他們已經送了一些給人了,這還剩了很多,明後兩天可是不用新做飯了,把剩菜熱熱就成。
眾人忙活完,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葉家人也收拾好了,準備回家去歇著。
齊珍兒裝了好些好菜讓毛氏帶回去,送了他們出門,才燒了熱水,跟虎子還有葉白芷洗漱。
葉白芷說齊珍兒搬了新家,今兒怎麼說也要睡在這兒給她暖房,就連孫氏也同意她這麼做,要不是怕外面傳的不好聽,孫氏也想留下來的。齊珍兒拗不過葉白芷這份心,感激的留了她。
葉白芷雖然有些放心不下孫氏,但還是覺得珍兒這搬新家暖房是大事,留了下來。
晚上躺在床上,身下是柔軟的新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