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水看了看珍兒畫的紙,翻來覆去看了半晌,又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忍住嘴角的笑意,道:“來,你把你的想法再細緻的跟我說一遍,我看看能不能畫出來你心裡想的東西。”
珍兒想到上回畫那個鍋子,他也是這樣說的,那麼一張模糊不清的紙,他都能按著她說的意思畫出來,說不定這回也可以。
兩個人,一人說一人畫,有些不懂的地方,兩人還要討論一會兒。虎子在旁邊拿出紙筆認真的描紅,也不哭鬧著要珍兒他們陪他完。
這個時候天黑的格外早,直到葉春水把最後一筆畫完,珍兒拿起來認真的看,兩人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桌邊上一燈如豆,珍兒看了看旁邊在認真看書的虎子,問道:“虎子,這燈是你點的?”
虎子點點頭,道:“嗯,我看姐跟春水哥都沒察覺到天黑了,就給你們點上燈了。葉姑姑早就把飯做好了,可是看你們忙,也不敢來叫你們,飯菜都熱了兩遍了,要是再不吃就吃不成了。”
虎子這一通埋怨,珍兒才覺得肚子餓了,歉意的對葉春水笑笑,才請他一起出去吃飯。
飯桌上,曹葉氏照例端出來一大盆的羊奶,給每人都舀了一碗,放到手邊上。羊奶喝了才能吃飯,要不然吃飽了飯就會找各種理由不喝羊奶。
至於大家都喝羊奶,那是珍兒說的。反正每天能擠那麼多羊奶,要是不喝就浪費了。而且每次都是她跟虎子痛苦萬分的喝羊奶,南星還在旁邊幸災樂禍,珍兒實在是很憋屈。
一桌子的人都沒臉痛苦的端起羊奶來喝,連小虎子都沒有特別,葉春水端起手邊的羊奶,也慢慢喝了起來。
珍兒三兩口灌了羊奶,看葉春水那樣喝,跟喝什麼頂級的茶一樣,很是享受,頓時覺得剛喝下去的羊奶在胃裡翻滾,端起茶水一口灌了才壓下那股噁心。
吃了飯以後,珍兒看葉春水的目光明顯不同了,別人沒察覺,葉春水這個主角卻是明顯感覺到她目光的變化………………一臉的敬畏。
珍兒拿著葉春水給畫好的圖紙,找了木匠,又細細說了一通,那木匠才懂了她的意思,還保證會做出她滿意的架子來。約好了來看樣品的時間,珍兒又匆匆忙忙的去忙別的了。
一直忙碌到十月底,珍兒的鋪子裡裡外外才收拾好,等東西都擺齊了,十月二十八那天隆重開業了。
從買了鋪子,到整修的時候,附近就有很多人好奇這鋪子在幹什麼,珍兒也趁機讓貫仲、南星他們逮著機會就告訴來包子鋪吃早點的人說隔壁鋪子換東家了,還要重新開張,試圖讓人家慢慢扭轉鋪子的不好印象。
兩家鋪子珍兒不打算合併在一起,裡面也是重新在牙婆那裡買的兩個機靈的小子,送回鄉下讓簡月娘幫著調教調教。簽了賣身契的人,珍兒也不怕他們不老實。而且人還是簡月娘挑的,珍兒相信她的眼光。
後面的院子裡,珍兒也沒把中間的圍牆給拆了,只是開了一道門,兩邊來往也方便。
開業前幾天,來看的人多,買的人少。
鋪子裡賣的有地裡自家產的東西,也有曬乾的蘑菇、野味等等。每一樣都按質量好壞給分開了,價錢也不一樣。
前幾天生意差,珍兒也不急,這家鋪子之前把口碑給弄壞了,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扭轉過來的。她相信她慢慢的來,總會讓人知道這鋪子跟之前的不一樣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 雜貨鋪
進了冬月(十一月),下了幾場大雪,氣溫驟驟的往下降。好在之前珍兒就找葉七叔幫忙把屋頂的茅草給換成新的,還加厚了一些了,要不然這冬天可怎麼過?
孫氏跟蔣氏因為家裡熱孝,這一個秋天都沒出過門兒,兩人在家裡忙完了家務活就做針線活。孫氏跟珍兒、虎子、簡月娘、貫仲他們都做了不少新襪子,新鞋面。
珍兒今年又在簡月娘的監督下,好好的學了繡活,手藝也拿得出手裡,也給家裡每人都做了新棉衣,這不,天剛冷,南星、方海他們就穿著新衣到處炫耀,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到了冬月,家家戶戶就要開始準備辦年貨了。而不急著辦年貨的一般有兩種,一種是有錢人家,人家有錢,相辦什麼時候都成。另外一種就是格外窮的,手裡沒有幾個錢,又想過的好一些,只好算計著花,想等到年根上,看看要買的年貨會不會便宜一些。
而珍兒家鋪子附近的幾條街上的人家,大多都是中等的人家,所以進了冬月開始,就陸陸續續的出來辦年貨。
開了一個多月,再加上貫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