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裡都裝了些啥呀,人沒醒你擔心的跟什麼似的,有事沒事的瞄一眼,連胳膊都給揉紅了要找脈搏在哪兒,怎麼這會兒醒了從你嘴裡說出來的不是銀子就是銀子呢?”
二妞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道:“我這不是不會說話麼,珍兒能懂我的意思就成,我是真的關心你的,珍兒你感覺到了哦?”
對上這麼關切的目光,即使嗓子跟火燒的一樣疼。珍兒還是點點頭,嘶啞著聲音,笑著道:“我懂二妞姐的心。”
幾個字珍兒說的異常艱難,葉白芷她們聽到這麼難聽的聲音才想起來她們沒給珍兒喂水。
直喝了三杯水,珍兒才覺得嗓子好些了。搖搖頭示意她不喝了,然後問道:“那個小姑娘呢,醒了嗎?”
一提起這人,葉白芷就生氣,沒好氣的道:“你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都只剩下半條命了還想這麼多事。人家可比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多了。今兒早上還特別有力氣的把東西都砸了呢。”珍兒忙問是怎麼回事。
葉白芷就一一對他們道來:“…蘇木哥跟藺相公還有村裡的幾個人一起去衙門報的案,可能是那個小姑娘的身份比較敏感,知縣派了師爺還有知縣夫人身邊的一個比較體面的婆子一起來的。說是問了那個小姑娘好多話,最後是恭恭敬敬的走的。”
“那小姑娘是什麼身份?”珍兒問道,能讓知縣家的人都這麼恭敬的,怎麼說還是有些分量的。
“這個我知道,”二妞搶著道:“她爹是當朝禮部侍郎。她姑父是問山書院的院長,她祖父是楚州楊家的族老,她外祖父是江南名家……”
二妞吧啦吧啦的說了個清楚,記得比葉白芷清楚多了,珍兒聽的直咋舌,她這救的是個什麼人呀?
二妞說完。羨慕的說道:“珍兒妹子,你怎麼總有這麼好的運氣呀,我怎麼沒救一個這樣的人呢?你說他們會怎麼答謝你呀。是黃金百兩還是綾羅綢緞千匹呀?”
珍兒正在沉思,聽到二妞的話翻了個白眼,道:“二妞姐,你戲文看多了吧?這種事他們藏著掖著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大張旗鼓的賞賜你這麼多東西。讓別人都看到呢?”
珍兒想到那個小姑娘被撕碎的衣袖,心裡抽了抽。頓時覺得麻煩大了。
第二天等珍兒完全好了,她就進了趟城,熟門熟路的去了景春堂找了楊掌櫃,把事情說了,然後求了他。雖然說是要欠人情,可是跟個禍患相比,珍兒還是決定欠人情吧。
人情有機會了還可以還,可是這個禍患可不是隻禍害了她一個。
當天下晌,縣衙的人又來了,還是那個師爺跟周夫人身邊的得力婆子,他們把楊婉琳接走了,看著對楊婉琳還算恭敬。
珍兒遠遠的看著也還放心了。楊婉琳要真是朝廷大官的女兒,周知縣把她接走是最好的辦法;她要是不是朝廷大官的女兒,那麼冒充的事就讓官府裁決。不管怎麼說,這事都得由官府接手。
靜安滿心焦急的看著手上的書信,手哆嗦的不成樣子,好幾次都差一點把信掉在地上,心裡一直默唸著或許是他前天吃了綠豆糕,然後昨天吃了西紅柿,然後紅黑不想融,犯了忌諱,他眼花了呢?也或許是他最近失眠嚴重,所以看錯了?還有沒有可能是……
可是,沒有可是!他前天沒吃綠豆糕,昨天也沒吃西紅柿,最近十三年來也都沒失過眠……
靜安不死心,仍然找著理由:也可能是他睡的太死,然後又太憂心表小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是夢裡面呢?不行,他得醒過來,這夢太恐怖了!
靜思端著藥碗進了園子,就看到靜安碎碎唸的在少爺門前轉著圈子,好奇的問道:“靜安,你幹嘛呢?不是去取信了嗎?信呢,怎麼不拿進去給少爺?”
“啊?信?”沉思中的靜安被人吵醒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重複了一遍靜思的話,才想起來他的任務,攤開手,被揉皺、還被汗水浸溼的信就呈現在他跟靜思眼前。
靜思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揉碎的一團,皺眉對靜安道:“怎麼回事?少爺都沒看呢,你怎麼把信給毀啦?”
“這信不能給少爺看!你都不知道……”靜安話還沒說完,屋裡傳出一陣急切的咳嗽聲,兩人心裡一急,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慌忙開門進去了。
等咳嗽聲停了,靜思忙把藥端過去,恭聲道:“少爺,先把藥吃了吧,現在不熱了,溫度剛好。”
靜安也機靈的倒了杯清水,等他家少爺把藥喝了,就把茶杯遞過去了。
趙暘銘喝了藥,用清水漱了口,又灌了一大杯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