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你表妹就直說,做出這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給誰看?”楊氏看著趙暘銘道,“你們表兄妹從小就要好,當初我有心跟你舅舅家結親,讓你們兩個親上加親,以後再也不分開,偏你沒明白我的良苦用心,非要自個出去闖一番事業,害你舅母以為你不想結這門親,一氣之下給婉琳定了侯府的親事,要不然她現在哪兒會這麼悽慘?你又怎麼會娶一個鄉下的粗鄙丫頭!”說到最後,楊氏有些氣憤!就為了這門親事,她最近都在幾個妯娌中間抬不起頭來,這些年她本就被壓的狠了,好不容易書院名氣起來了,就連聖上都誇了,她眼看著翻身了,趙暘銘竟然給她找了這樣的兒媳婦回來,讓她被嘲笑,她如何能不氣?
趙暘銘想到昨兒楊氏從祖宅回來就一副氣沖沖的樣子,想來又是那幾個堂嬸給她氣受了,這麼多年她們明裡暗裡的攀比,相互打壓,完全忘了大家都是趙家的媳婦,非要用相互踩壓來凸顯自己,不說自己,就連父親都看不起她們這種行為。
“娘,要是沒事,我就先出去了,外面還有很多事要忙。”趙暘銘道。他的親事,因為媳婦不是他娘喜歡的,他娘就什麼都不管,要不是有二嬸跟祖母在幫襯著,還不知道到時候要多丟人。他自己怎麼樣無所謂,可他不願意委屈了珍兒。她的前半生已經很悽苦了,她的後半生既然交給了他,他就想把世間最美好的給她,從此不再讓她吃苦。
楊氏見他笑的一臉幸福甜蜜的樣子,心裡就有氣,彷彿不做點兒什麼不能平息她的心氣似的。
“怎麼沒事,你表妹從京城過來,千里迢迢,她一個小姑娘又不方便,你去接接她。”楊氏道。
趙暘銘瞪大了眼睛看著楊氏,放佛不認識似的,“娘,珍兒要來你都說礙於禮數,不讓我去接,為什麼讓我去接表妹?再說,表妹是跟表哥一起來的,她怎麼是一個人?”
楊氏眼一瞪,“那怎麼能一樣。你表妹那是自家人,齊珍兒算個什麼東西?你去接她,哼,美的她!”
趙暘銘感覺頭一陣陣的抽著疼,才兩年多不見,為什麼他娘更難以溝通了,表妹表妹,怎麼會是自家人?珍兒就快要嫁給他了,以後就是他們趙家的媳婦,為什麼他不能接自己未來的妻子,反而要去接一個表妹?
“爹就快來了,我去前面把書房收拾出來。娘記掛表妹,就跟二叔說一聲吧,二叔人脈比較廣,會把表妹安頓好的。”趙暘銘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楊氏叫了兩聲沒把他叫住,氣氛的摔了茶杯!江嬤嬤在旁邊勸慰著。
“還沒進門就把人心給勾走了,齊珍兒這個狐狸精!”楊氏死死的捏緊手裡的錦帕,一臉憤恨。
江嬤嬤給屋裡伺候的丫鬟使了個顏色,丫鬟們行了禮,陸續退了出去。她這才湊近楊氏,低聲道:“小姐,齊姑娘進了門就是新婦了,那個婆婆不是由熬過來的。新媳婦立規矩那是歷來就有的,你不喜歡她,大不了等以後她來請安的時候晾晾她,她吃了虧還說不出來,這才解氣。總也好過現在跟少爺越鬧越僵。”
楊氏仔細一琢磨,也確實是這麼回事。等齊珍兒進門了,她要齊珍兒立規矩,誰敢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楊氏終於想明白了,還是她心裡有了別的盤算,後來幾天就轉換了策略,不在趙暘銘面前罵珍兒了,她是提都懶得提齊珍兒三個字。每次開口都要提楊婉琳,唸叨她走哪兒了,經過這事,是不是傷心等等,聽的趙暘銘直躲她。
一晃三天就過去了,趙暘銘大清早就帶著靜安、靜思去了城外十里亭等珍兒。
錢順早先就來芙蕖了,看到趙暘銘他一點兒沒驚訝。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就有一隊馬車過來了。
靜安一直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著,見有馬車過來,忙眯著眼打量,越看眼睛瞪的越大。
“少爺,你快看那是不是家裡的馬車?”靜安大聲喊著。
趙暘銘一驚,跑過來一看,光看趕車的,可不就是老錢頭麼,這可是他們家的老車伕了。
馬車停穩,簾子被人挑開,露出的竟然是明天才應該到的趙父。
趙暘銘站在馬車旁,恭謹的道:“爹,你來啦。”
趙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在亭子裡等著的趙順等人,嗯一聲,就摔了簾子。
馬車緩緩的移動,趙暘銘摸摸鼻子,跟趙順說了一聲,就上了馬車跟在車隊的後面往城裡去了。
珍兒踩著腳凳下了馬車,抬頭看著大門上的匾額,上面的齊府兩個大字寫的蒼勁有力,一看就知道寫字的人功力不凡。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