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聽著噗哧笑出聲來。
“你,你,你,你竟然還敢笑!”靜安被這笑激起了更大的火氣了,要不是對面的是個小姑娘,他鐵定要衝上去把人揍一頓的。
靜思懶得見他再做蠢事,上前兩步行禮道:“齊姑娘安,奴才是少爺身邊的小廝,我叫靜思。”
靜安罵罵咧咧的動作被定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珍兒,滿臉的不敢置信。
“她她她,你你你……”靜安哆嗦的說不出話來。他今天就是來求齊姑娘原諒他的,沒想到竟然雪上加霜,把人得罪的更狠了。以後少奶奶會不會給他小鞋穿呀?
趙暘銘兩眼亮晶晶的看著珍兒,沒想到他們的緣分那麼早之前就註定了。
有了兒時的記憶,珍兒覺得對趙暘銘的瞭解更深了些,不過想到那時他們出行的隊伍,也知道趙暘銘的家世恐怕不差了。
“齊姑娘,我當初一看你呀,就覺得親切,沒想到你會是我家少奶奶。哎呀,這可真是便宜我家少爺了,這麼好的少奶奶往哪兒找呀!”
“齊姑娘。看您這通身的氣派,既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又有小家碧玉的氣質,真是人間少有啊。”
“齊姑娘,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哎呀,你跟我們少爺那真是命定的緣分!”
“齊姑娘,你放心,我們少爺脾氣好。性子好,又孝順,學問也好,除了不能參加科舉入仕。簡直就是個少有的好男兒,您嫁了他,不虧的。”
從作坊去前院的一路上,靜安湊在珍兒身邊,一會兒誇她一會兒誇趙暘銘。一會兒誇他們倆是金玉良緣、天作之合的,反正就沒有他不誇的,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讓珍兒忘了他剛剛的出言不遜,忘了他上回拉住馬車害珍兒受傷的失誤。
“為什麼不能參加科舉?”珍兒看了眼前面走的淡定卻時刻注意著後面動靜的趙暘銘,問道。
靜安一愣。看了眼趙暘銘,沒想到這事珍兒還不知道,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
“啊,今兒從城裡過來,可是把馬給累著了,我去餵馬,好好犒勞它一下。”靜安說完跟兔子一樣,飛快的躥走了。
簡月娘拍了拍珍兒的手,對靜思道:“靜思是吧,走,跟我去端些綠豆湯給他們摘果子的送去。”
靜思看了眼趙暘銘,忙應了一聲攙扶著簡月娘走了。
趙暘銘站在樹下,目光看著遠方,身上籠罩斑駁的樹影,面色有些晦暗。
珍兒站在他身後不遠,有些猶豫是走還是留。定了親的人,在一起說話總是於理不合的。
“你會嫌棄我不能科舉入仕嗎?”過了良久,趙暘銘的聲音才傳來。
他的聲音無波無痕,珍兒也猜不出他現在的心情,想了一會兒問道:“你會嫌棄我無父無母嗎?”
女有五不取:逆家子不取,亂家子不取,世有刑人不取,世有惡疾不取,喪婦長子不。珍兒正好佔了其中一條,她是喪父長子,也就是沒有教養的一類。
趙暘銘本來還以為會聽到安慰的話,沒想到珍兒給了他這樣的解釋,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本來還打算在下聘的時候再說明身份,不過現在他卻不這樣想了。就是他家裡再顯赫,珍兒也未必會注重他的家世,從小命運多舛,自力更生,珍兒更在乎的是他的能力,而不是他的家族有多麼的顯赫。
聽了趙暘銘關於他家的一些事,珍兒有些發傻。雖說早猜到他家裡應該不差,是書香世家一類的,卻沒想到會這麼顯赫。
帝師?太子少傅?內閣大臣?這是什麼職位?
趙暘銘苦笑道:“這些也都是曾經的輝煌了,我家現在也就是個小戶人家罷了,祖父開了個書院,現在父親接手了,是書院的山長。本來他是想把我培養成接班人的,不過我志不在此,我喜歡從商,珍兒會嫌棄我沒有志氣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趙暘銘就不再叫珍兒東家了,有時候叫珍兒,有時候什麼也不叫,反正兩人的稱呼問題在他單方面改變,另一方不注意的情況下,發生了質的改變。而現在他叫珍兒時候,更是透出一股子親暱。
珍兒笑道:“我見你的時候你什麼都沒有要留下來當活計,那時候我嫌棄你了嗎?”
“那不一樣。”趙暘銘堅持。
不知道是不是太陽太大,珍兒覺得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趙暘銘的目光比太陽還炙熱,讓她不禁想躲開。
看著珍兒有些凌亂的步子,趙暘銘的笑意越來越濃。
“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