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還記不記得那年表妹跑出來後來遇到山匪的事?當初就是珍兒救了她,要不是珍兒,她早就沒命了,還輪得到她現在這樣喊打喊殺的嗎?”趙暘銘的聲音裡不自覺的帶了厲色。
這話一出,整個屋子都靜了,不說楊氏他們驚訝,就連珍兒也愣住了。她救了人得了一百兩銀子的事她當然記得。因為有了那些銀子,她才能定下包子鋪,才有了安生立命的東西。她心裡也很感激送她一百兩銀子的人家,卻完全沒想到當初那個柔弱有些囂張的女孩會變成現在這樣。陰狠惡毒、蠻不講理。
“你說是她救的就是她救的,哼,當初救我的是個鄉下的土妞,別以為你說兩句我就會相信。”楊婉琳完全不能接受珍兒救了她的事實。
“這個我可以作證,就是珍兒救的你。”門口有聲音傳來。珍兒他們看去,正好是趙山長跟趙二叔進屋。
趙二叔跟楊氏行了禮,又受了珍兒跟趙暘銘的禮,這才道:“當初我正好在楚州府附近,大嫂趕不過去。又怕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得了訊息就讓我快些過去把你帶回來。那個時候就是我親手把銀子給的珍兒,暘銘沒去,他不認識,總不至於我也認錯了吧。”
其實屋子裡的人心裡都明白,既然趙暘銘說出來,珍兒也不像是不知道這事的樣子,想來當初真的是她救了楊婉琳。可楊婉琳一進門就對珍兒橫挑眉毛豎挑眼的,要是有了這恩情,她面上肯定過不去。
可是大家都低估了楊婉琳的臉面,只聽她哼了一聲,道:“救了人還貪人家的銀子,我可真是長見識了。我們這樣的人家,都講究施恩不圖報,可沒見過人家這樣的,救了人就巴巴的要銀子。”
趙山長跟趙二叔進來了,珍兒就懶得搭理楊婉琳了。不管她是個什麼身份,楊氏有多麼稀罕她喜歡她,她抓傷了趙暘銘是事實,她出口罵人是事實,她囂張跋扈也是事實。她是客人,在主人家這樣沒個收斂,任哪個主人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客人。
現在趙家還是趙山長當家作主,也用不到珍兒出什麼頭,她樂得看楊婉琳吃癟。
趙二叔淡淡的看了楊婉琳一眼,對楊弘毅道:“聽說令尊在禮部尚書的位置上呆了七八年,可看令妹這樣子,他就是再呆七八年也沒什麼長進吧。”
楊弘毅的臉先紅後黑,轉青再轉紅,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趙二叔當著他爹的面都敢說這話,現在對他個小輩說這話他當然沒法反駁,更何況,今兒也是他們兄妹無禮再先。
趙山長看了楊氏一眼,道:“弘毅兄妹也累了,你安排他們下去歇著吧。暘銘臉上的傷也要擦藥,珍兒你小心照應著,別碰了水。”
珍兒應了一聲,扶著趙暘銘下去上藥了。
趙山長跟趙二叔說了兩句,也走了,楊氏氣的鼻子都歪了,卻有氣沒處撒。
楊婉琳首戰失利,還平白得了個救命恩人,她以後要再找珍兒的麻煩,不說趙山長他們不會同意,就是家裡的下人估計也認為她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人。可惜,這些事情別人都看得很清楚,只有她一個人,豬油蒙了心,準備一條道走到黑了。
“噝。”趙暘銘抽了口氣,忍不住握住珍兒給他上藥的手,道:“這點兒傷不算什麼,就不用上藥了吧。”
珍兒咬咬唇忍住笑,沒想到他竟然怕疼。
“一會兒就好了。上了藥過兩天就好了,你這不上藥好的慢。”珍兒道,手上還繼續上著藥,就是下手輕了很多。
趙暘銘抽了抽嘴角,還是強忍著讓珍兒給他上了藥。
“剛剛那個姑娘是誰?怎麼會今兒才來?”他們昨天成親,哪兒有人晚一天送禮的?
趙暘銘心裡猶豫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把楊婉琳的事跟珍兒說清楚好些。有一段時間吳玲玉成天纏著他買話本,看完了還會跟他講心得,那段時間他就是靠這些隻言片語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也聽了一些吳玲玉的歪理,知道夫妻兩個相處,貴在坦誠跟信任。如果珍兒對他不瞭解,如何信任他?
想明白了,趙暘銘也沒想著藏著掖著,道:“剛剛來的兩個人是我大舅家的表哥、表妹。我娘跟我大舅的關係很好,這些年雖然我們家離開京城了,每年我娘也還是會回去一趟,看看我外祖母。我很小的時候,家裡還沒有突逢鉅變,家族在京城也算是說得上名號的。我外祖家也不差,兩家常來往,就有人打趣我跟表妹,當時年紀小,大家說笑一番也就算了,卻不知道這事什麼時候被我娘跟表妹放在心上了。”
趙暘銘嘆了口氣,珍兒心想,後來的事才是最關鍵的,一家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