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高大半個頭,現在珍兒只能到他肩膀那裡去了。
“姐,我就是在城裡等春水哥,想跟他一起回來才耽擱了幾天的。”虎子一臉笑意的道。
珍兒揉揉虎子的頭,收回了心思,請葉春水入座,方海也很快端了茶過來。
現在珍兒他們年紀都不小了,又都是讀書識字的人,男女七歲不同席的道理都懂。相互見了禮,珍兒就有些不好意思待在屋裡了,正想找理由去庖下準備點心出了書房的,卻沒想到葉春水開口叫住她,“這書房佈置的挺雅緻的,這詩我倒是沒聽過,不知出自哪位大家?”
牆上的字畫掛的已經有些時日了,當初吳玲玉畫好了畫,誰知收筆的時候不小心滴了一滴墨壞了整體意境,她平時大大咧咧的,這個時候卻也犯了小脾氣,死活不讓拿去裝裱,這過了大半年的時間,字畫上的顏色淡了不少,紙張也泛著淡淡的微黃,看著竟然有一種古樸的感覺。
書房建好以後,葉春水都不知道來過多少回了,怎麼今天才注意到這字畫上的詩?
心裡疑huo,珍兒還是道:“那是玉姐姐寫的詩,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佯裝咳嗽一聲,葉春水見珍兒不再想著要走了,頓時覺得一陣輕鬆,就又問了些作坊的事。他還沒回來,就聽虎子說過他們家換了新鋪子,家裡還開了作坊,能製出糖來。葉家也開了個鋪子,生意也還不錯等等。
葉春水開口談論的都是村裡的事,有些事他也是家裡人寫信告訴他的,都說的很簡短,然後珍兒就給他補充,虎子又在旁邊應和著,書房的氣氛一下子輕鬆熱鬧起來。
吳玲玉在後院等了半天也不見珍兒回來,好奇虎子帶了誰回來,也跑到前院來了。路過窗戶的時候,她往裡瞥了一眼,頓足腳步,書房裡女的jiāo俏可人、男的溫潤如玉,還有一個小的在旁邊憨態可掬,這樣一幅場景怎麼看怎麼和諧。心裡略一思忖,她心裡頓時輕鬆起來。抬起腳轉了個彎兒去了後面作坊。
作坊裡嚴師傅帶著南星、錢順正在熱火朝天的做事,趙暘銘也帶著趙家和在旁邊翻查制好的糖,要把裡面沒有過濾乾淨的糖渣給清理出來。
吳玲玉左摸摸右看看,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可惜她一靠近機器,就被嚴師傅他們嫌棄她礙事。雖說她是珍兒身邊的人,嚴師傅他們沒有擺臉色給她看,可是這一碰到她就唉聲嘆氣的,是個人都知道她被嫌棄了。
趙暘銘實在看不下去她在那裡擋著嚴師傅他們做事,出聲道:“別在那裡礙手礙腳的,過來幫忙做事。”
吳玲玉一聽這話,高興的蹦了蹦,往前跳了兩步覺得自己太不夠矜持了,怎麼說也要推讓一下才對,於是假裝清了清嗓子,道:“哎呀,本小姐每天日理萬機的,也沒有忙不過來的時候,你看看你,這麼一點子小事都做不完還要找幫手,真是丟人。不過算了,誰叫本小姐大度,就當日行一善了。這就是能者多勞啊!”
聽她像模像樣的一番話,趙暘銘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反倒是趙家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趙家和作為虎子的書童,又因上次趙管事把鋪子跟宅子的事做的好,珍兒就讓趙家和也進學堂讀書了。他本性很單純也很憨厚,不過有一個精明的爹,本身也不太笨。以前跟吳玲玉在一起的時候,性子就慢慢放開了。後來去了學堂,又見了不一樣的人,知道就連富裕人家少爺的小廝、書童之間也有紛爭,也多少學了些手段。現在看吳玲玉說的事一臉大義凜然,結果話音一落就慌忙坐了下來,生怕別人趕她走一般,忍俊不禁起來。
吳玲玉被他笑的臉紅,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罵道:“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頂揭瓦是吧?姐姐也敢笑,小心晚上不給你飯吃。”
趙家和今天才跟著虎子一起回來村裡,離開了拘束著他的爹孃,覺得自己身上就跟插上了翅膀一樣,非常的自由,現在他也不怕吳玲玉了,還嘴道:“哼,你個刻薄的地主婆,我給東家跟少爺做事,他們肯定會讓我吃飯的,才不像你呢,每天光吃不做,還裝小姐樣。怎麼,少爺一回來就看不慣你好吃懶做的樣子,把你趕出來了吧,不討喜的老巫婆!”
任那個年輕愛美的姑娘都不喜歡別人說她老,更何況還是用巫婆來形容她,那就更天理不容了,吳玲玉雙手互動著捏手指,啪啪的響聲聽的趙家和心裡一跳,扔了調羹就跑了,跑到門口還會頭來衝她做鬼臉。
吳玲玉本想追出去揍他的,不過怕被月娘看到了又要教訓她,說她沒個姑娘家的樣子,然後處罰她抄女戒,只好把這口氣嚥下,反正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