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晄上門。
後院的甘蔗苗都長起來了,細細的、嫩青色的芽苗,怎麼看葉不像是能長出那麼甜的甘蔗,珍兒覺得驚奇,吳玲玉卻覺得期待,想到等明年她就能吃到好多甜甘蔗,心情就出奇的好。就連每次給趙家和上課也笑眯眯的,無論趙家和怎麼鬧騰,她都不發脾氣,讓趙家和很是無趣。
珍兒家屋後的幾畝荒地最近成了寶地,錢順、方海、珍兒跟吳玲玉每天都要去看一遍。後面種的草莓跟甘蔗都是榆樹村沒有的,就連整個濟陽縣都少有人種,珍兒也擔心懷璧其罪,嚴令錢順他們不能往外說。
錢順的婚事被珍兒給辦的熱熱鬧鬧的,很多人都羨慕不已。他心裡也是感激不已,再加上大妞現在也轉變了觀念。對珍兒也是感恩戴德的,夫妻倆又是在珍兒手底下討生活,自然不會跟錢大娘一樣做自掘墳墓的事。於是。這件事連他們老子娘都不知道。
大妞出嫁了,二妞的歲數也差不多了,村裡很多人上門打聽,鬧得二妞煩不勝煩,常常跑到珍兒家來躲清靜。
“村裡誰家姑娘有這麼多人上門提親不是高興的到處炫耀。怎麼到了你這裡就全反過來了呢?”葉白芷一邊分著線,一邊說著風涼話。
二妞瞪了她一眼,道:“你這是嫉妒我吧?哼,老姑娘,嫁不出去!”
“誰是老姑娘呢?反了天了你,三天不捱打上房頂揭瓦是吧?看姐姐今天不教訓你!”葉白芷捋著衣袖。凶神惡煞的往二妞那裡跑。二妞叫著救命在屋裡亂竄,吳玲玉就在旁邊喝彩,屋裡一時亂的不成樣子。
幾個人跑累了。玩累了,攤到在炕上。這是當初蓋房子的時候,珍兒順口提了提,當是也沒抱希望能做出來,沒想到最後還真的給做出來了。也讓她多了一個平時休息的地方。
吳玲玉喘著粗氣,蹭了蹭旁邊的二妞。問道:“哎,成親是個大事情呀,那可是女人的二次投胎,你就不能上點心呀。我跟你說,我實在是覺得你爹跟你娘不靠譜,你要是不管讓他們折騰,他們到時候還不定把你定給個什麼樣的渣人呢。”
葉白芷也跟著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也覺得你爹孃不靠譜,你看看你姐前一個人說的,都到了那個地步了,你爹都能給攪黃了,這是多能折騰呀!你再想想,你還沒你姐在你爹面前的臉面,他自幼就不喜歡你,這婚事,他要犯渾也是有的。”
二妞怏怏的扯著衣襬,她又何嘗不知道,可是自古以來,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是平時再要強,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是都得聽她爹孃的。再說,那些人圖什麼她又不是不知道。外面人都說她跟珍兒關係好,就連她姐的婚事也是有珍兒幫忙,才能定下來,還辦的這麼風光,好多人都是衝著珍兒才來她家的。真正看重她這個人的有多少呢?
珍兒從沒從二妞臉上看到過沮喪這樣的神情,她從來都是精神奕奕,風風火火的,只要說做什麼能掙錢,她不怕苦不怕累,總是跑在第一個。珍兒頭一回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跟她在一起很能讓人充滿動力,可是現在這樣無精打采的是她認識的那個二妞嗎?
“二妞,你倒是說句話呀?咱們都是姐妹才這樣口無遮攔的跟你說這話的,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也跟我們說說唄,人家不都說,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嗎?你看咱們這裡有四個人,背後還有月娘,她要是出手誰擋得住?”吳玲玉話音剛落,月娘端著盤點心進來了,“我這剛剛可是聽到有人提起我了,說我什麼呢?”
吳玲玉一臉諂媚的笑,手腳麻利的過去接過點心,辦攙扶著月娘坐下,狗腿的道:“月娘,剛剛是誇你呢,這點心香的,我老遠就聞到了,肚子裡的饞蟲都叫了半天了。”說著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
月娘拍了她一下,嗔道:“你個死丫頭,就是會說話。”月娘也知道她們幾個小丫頭在說私房話,坐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珍兒、二妞他們也說了一會兒話就散了,關於這婚事二妞有什麼想法,她一直都沒說。
到了五月中旬,珍兒他們就開始忙起來了。今年的草莓比去年的還多,她也早早的就跟楊掌櫃的談好價錢了,到了時間他們摘好草莓,楊掌櫃他們來運走。
景春堂自己有船,之前青龍幫管著棘陽縣到楚州府這一段河運的時候,為了讓自家的船有生意,對別人的船一直都是實行打壓政策,碼頭也被他們緊緊控制著,要是不疏通關係,什麼東西都運不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景春堂就是再有實力,也不會跟青龍幫硬碰硬,所以他們的船一直都沒完這裡來,現在河運握到官府手裡了,只要疏通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