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來之前你姐不是就去衙門告齊強他們了嗎?齊強他們到底是不是你親堂哥,別人不知道,我們自己心裡還是有個譜的。你姐這一招雖說能拖些時日,可是一旦齊強他們真的拿到證據證明你們的親戚關係,那他們就能堂而皇之的來你們家作威作福。我聽你話裡的意思,你們家在棘陽縣現在沒多少生意了吧?”
虎子點頭,“前些日子,強子哥跟邢莉香常到鋪子裡。一個拿東西一個要銀子的。我姐跟趙掌櫃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就慢慢的縮減鋪子的開支,那段時間連貨都不進了,錢都給了暘銘哥讓他拿去揚州做生意。現在我們家的生意大多數都在揚州那邊。不過外人都不知道這些。”
葉春水也明白虎子這是把他當自己人,才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把這些都告訴他。
心思一轉。葉春水就確定珍兒這麼做就是為了保護家裡的財產,好給虎子留些安生立命的東西。
“你姐呢?走,去找她,我有事要跟她說。”想明白了這些事,葉春水覺得全身都很舒暢,輕鬆的對虎子道。
虎子還有些沒搞明白,為什麼他姐要保住家裡的田地就一定要嫁人,可是無論他怎麼問,葉春水就是不說,只說等事情確定下來了再告訴他。
到了珍兒家,他們卻撲了個空。
木蓮道:“東家去地裡了。這幾天隔壁村子的說是莊稼長了蟲,不好秧苗都枯死了,村裡幾個老莊稼把式商量了除蟲的法子,東家讓人帶了東西去地裡了。那邊一百畝地都連在一起,東家不放心,說是親自去看著他們除蟲。”
虎子有些失望的看著葉春水。
“月娘呢?”葉春水問道,珍兒就是再大膽、大方,這關係到自己的婚事,她也不好出面。聽虎子剛剛的意思,這事珍兒已經託給簡月娘了,他找珍兒還不如找簡月娘呢。
木蓮手往後一指,“月娘在花廳會客呢。”
“什麼客人?”葉春水追問了一句。
木蓮覺得奇怪,平時葉春水也常過來,不過卻不會這麼不守禮的過問主人家的事。不過珍兒跟虎子對葉春水的尊重她們也都是看在眼裡的,也就沒有隱瞞,“是姚媒婆,就是上回給方海哥說親的那個。”
果真如此。葉春水一直吊著的心這才完全放下。
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虎子手裡拿著書,目光去時不時的瞟一下旁邊悠然喝茶的葉春水。
很快外面就傳來簡月娘跟陌生婦人說話的聲音。
“姚嫂子,這事就拜託你了。”簡月娘道。
姚媒婆笑道:“我辦事大妹子還不放心?你放心,我嘴緊著呢,保證不在外面瞎說。珍兒是個好姑娘,這事我也放在心上,保證給你說那人好家也好的好兒郎。”
簡月娘會心一笑,伸手握住姚媒婆的手,趁機塞了個荷包過去,“那這事就勞姚嫂子費心了。”
又說了兩句,姚媒婆就走了。
早在聽到聲音的時候,葉春水就站起來往外走了,他剛出門正好看到門口一閃而過的一片衣角。
見簡月娘要走,葉春水忙出聲叫住她。
兩人去了花廳,讓木蓮、木香在外面守著,說了差不多兩柱香的話,簡月娘一臉糾結的出門,留下葉春水在皺眉深思。
虎子等門開了就忙衝進去了,“春水哥,你跟月娘說什麼啦?”
葉春水對他一笑,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攙和。你的書看了?趕緊去看書吧,明兒我考考你。”
平時聽到這話,虎子都很高興,會抓緊時間看書,可今兒他實在是沒心情。
葉春水拍拍他的肩膀,道:“虎子,你要快快長大才能保護你姐姐,你現在還太小,什麼都不能做,我就是跟你說了也是多一個人擔心煩惱,還能有什麼用?等到你什麼時候真正的成長為男子漢,能為你姐遮風擋雨了,就是你不問,你姐也會全部都告訴你的。快去看書吧,別讓你姐回來看到了還要擔心你。”
虎子抿抿唇,堅定的點點頭,“春水哥,我知道了,我不瞎打聽,瞎操心了。不過,如果事情有了什麼變化,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不想什麼事都不知道。”
葉春水點頭,得了他的保證,虎子就去書房繼續看書了。這次虎子很快就沉下心來把書上的東西都看了進去。
珍兒帶著方海、李氏一直到傍晚才回來。
上回方海跟南星、錢順他們喝了酒,認真聽取了南星、錢順他們的意見,跟李氏好好的談了一回,把他自己的想法跟家裡的情況都跟李氏說了。李氏本身也不是個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