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按在食盒上,阻止了李隆基準備吃下一塊的舉動,抬起頭看向他深邃的眼眸:“寫這首詩的人是誰?”
李隆基收回手:“不過是後宮的妃子罷了,你不必介懷。”
這後宮中多的是以淚洗面的女子,這些女子很多都是選秀進來或者朝中大臣推薦的,為了所謂的傳宗接代,鞏固大唐江山,身為皇帝他無法拒絕,但卻甚少寵幸她們,有的妃子他甚至只給了個名號,連面都未曾見過。
這樣日日盼著皇上前來的妃子,又豈是少數?
空魚癟了癟嘴,走到李隆基面前,頭靠在他的肩上:“皇上,你會不會覺得阿魚太自私了?將你捆綁在我的身邊,哪裡都不讓你去。”
李隆基未曾想過空魚竟會說出這番話來,不自覺的一怔,竟未接上話來。
見李隆基不說話,空魚環抱住他腰間的手一緊,心裡產生過前所未有的恐懼來,那種不安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渾身發冷。
咬了咬唇,空魚抬起頭直視著李隆基的眼睛:“我不管了,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我,我都不會離開你,我要抓著你一直一直都不會鬆開!”
是她的,她絕對不要放手。
經歷過一次痛苦的離別,她更加珍惜現在所擁有的幸福,不會第二次被人奪走。
這樣堅定的話,讓李隆基心頭一暖。在這個位置上太久,他都忘了動心是什麼樣的感覺,可這樣的空魚,第一次讓他產生了想好好去守護的想法。
看來,這信箋的事情,必須要去儘快解決了。
雖說關於那詩詞,李隆基什麼話都沒說,但空魚總覺得心神不寧,接連好幾日一大早便醒了,想著也睡不著,便決意出門走走。
誰料剛披上外衣,就聽見有人來報,說是梅妃那兒派了丫鬟來請她去做客。
想著也有些時日沒去見江採萍了,空魚便臨時改了主意,吃完早膳後便去了昭陽宮。
進了房門,就看見江採萍坐在床邊,手裡拿這個手爐,見到空魚這才站起身來:“今兒個怎麼起的這麼早?”她本以為要日上三更才能見到空魚。
空魚嘟了嘟粉嫩的唇沒說話,一邊親親熱熱的挽住她的胳膊:“梅姐姐找我來有什麼事麼?”
“沒事就不能看看你了?”江採萍反問道,一邊將桌上一個小匣子遞給空魚,“這是前些日子皇上賞的東西,我不喜這些,想著妹妹或許喜歡,所以特意留著給你。”
皇上賞賜的……空魚緩緩伸手接過那小匣子,開啟一看頓時面目慘白。她將那匣子裡的髮簪拿出來,這髮簪做的極為精美,上面還鑲嵌著幾顆碩大的珍珠,流光溢彩間煞是好看。
見到空魚的表情,江採萍眼裡閃過一絲恨意,那精美的面容卻是淡淡的,狀若不經意的開口:“這珍珠是前些日子皇上賞賜給我的,只是妹妹也知曉,我平時不愛這些,便差人去打造了這簪子,想必妹妹是會歡喜的。”
她頓了頓,似又想起了什麼般開口:“皇上這段時間白日來我這兒,又給了不少新鮮玩意,如果妹妹有喜歡的,一併拿走便是。”
空魚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手中的簪子差點拿不穩。
原來那首詩是江採萍所寫,原來他白日來了這昭陽宮,原來他所說的話都是謊言……
空魚斜了斜嘴角,忽的覺得有些諷刺。將手中的簪子遞到江採萍面前,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飄忽:“既然是姐姐喜歡的,妹妹不敢留著。妹妹身子有些不適,先行離開了。”說罷,她近乎慌亂的將簪子塞進江採萍的手中,轉身就朝著門口大步走去,最後竟然小跑起來,似乎想早日離開這個令她痛心的地方。
她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皇上身邊的高力士走過來,手中還拿這個盤子,見到是空魚急忙行了個禮:“奴才見過貴妃娘娘。”
“這是什麼東西?”那盤子上那一抹粉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高力士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彎腰說道:“前些日子皇上不知在哪吃了這桃花糕,說是味道極好,便託奴才命御膳房做了一份,特意給梅妃娘娘送來。”
空魚看著那模樣明顯比她所做的,精緻許多的糕點,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紅了起來。撇過臉去,她輕輕開口:
“原來,回憶也是假的。”
看著空魚踉蹌的背影,江採萍又恢復了冷漠的表情:“來人,去給高公公送一百兩黃金去,就說本宮謝謝他的幫忙。記得,這事得悄悄的辦。”
華清宮內。
翠兒擔憂的看著一語不發的空魚,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