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疲憊不堪,無奈之下,只能先行停下整休。李隆基將空魚抱下馬車,四處環視了一圈,這裡雖然人煙稀少,但一路過來,也看到了幾個普通農家。
“高力士,你去打探下,看看前面幾戶人家都是些什麼人。”
高力士心中納悶,但也不敢多問,只前去打探後回來稟報,說只是幾戶普通的人家,只是種田為生,極為平和。
李隆基額首,堅持不讓高力士等人跟著,只帶了幾個能力強計程車兵,便朝著這附近的一戶人家走去,等他回來時,懷中已然沒了空魚的身影。
馬車繼續前進,約莫又行進了半日,天色已晚,便決意在此處先行休息再另做打算。
如今,長安怕是已經淪陷,那些宮中的亡靈,不知道此刻遊蕩在那裡,是否會恨他這個君主呢?李隆基隨意坐在樹下,靠著樹看向遠方。
而此刻在暗處,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朝著駐紮的反方向而去。
在繞了好幾個彎,高力士才鬆了口氣,他四處張望了一番,卻沒有看見那個和他約好在這裡見面的人。
“高力士。”
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高力士嚇了一跳,“譁”的轉過身去,驚起了在樹上休息的飛鳥。
那喊住他的人皺了皺眉:“動靜小些!”
“是,太子殿下。”高力士畢恭畢敬的對面前的男子,太子李亨說道。
李亨的模樣是皇子中最像李隆基的,不過平日裡行事極為懦弱,所以眾大臣都不將他放在眼裡,可這會兒看來,倒是和平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掃了高力士一眼:“我父皇發現沒有?”
“自然是沒有發現的,您別擔心,老奴會做的天衣無縫,這楊國忠,必會除之!”高力士陪著笑道,皺紋堆積在一起,看起來更是老態龍鍾。
李亨臉上顯現出一抹不屑的笑。他踱步到高力士身旁,湊近他耳邊:“別跟我耍什麼心眼,你可別忘了,以後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高力士的腰彎的更低了,直到李亨走後才抬起頭來,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死死的握著拳頭,半響才回到了軍隊中。
第二天一早,感受到陽光的溫暖,空魚伸了個懶腰,手卻在觸及到冰冷的木頭時猛然清醒過來。
她“唰”的從木床上坐起,四處環視了一圈,又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衣服。
穿的整整齊齊,雖然釦子都扣錯了……一看就是李隆基做的好事。可是,這裡是哪裡?她不是應該在皇宮麼?
不對!皇宮……長安……
空魚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咬咬牙罵了聲“騙子”,便慌不遲疑的下了床,剛開啟門就差點撞到一個老婦人。
那老婦人手中還端著碗熱騰騰的飯菜,看見她醒來和藹的笑了笑:“姑娘起來啦?趕緊來吃點東西吧。”她見空魚完全沒有反應的樣子,將飯菜放在桌上,不好意思的雙手摩擦著蹭了蹭裙子,“我這裡沒什麼好東西,姑娘可別嫌棄啊!”
看空魚的衣著,雖然不甚華貴,可這布料也不是尋常百姓家能有的,想必非富即貴。還有昨天那俊俏男子,伸手就給了她幾錠金子,讓她好生照料空魚,說是她受了風寒,不能遠走。可看她如此精神的模樣,哪裡像是生了病的?
空魚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擺了擺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別誤會了!”她抬眼看向外面,這一覺睡的極沉,想必不止一天一夜,此刻他們估摸著是跑遠了。她不認得路,這麼毫無頭緒的出去,不但找不到李隆基,估計自己都會命喪刀下,還不如冷靜下來,詢問些實質性的比較好。
想到這,她才順著桌子坐下來,聞到那飯菜的香味,倒真有些飢腸轆轆了。
那老婦人點點頭,也挨著坐在了旁邊,將筷子遞給她:“叫我德婆婆就好。”
“德婆婆,這裡就您一個人住嗎?”
她一邊扒著飯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那德婆婆搖了搖頭,似乎是提起了一件傷心事,嘆口氣道:“我還有個兒子,可惜他現在不在我身邊……”
德婆婆笑著看她吃的囫圇吞棗的模樣,一邊回憶著當年的情形。
“年幼時,我跟隨父親從突厥去了胡人的部落,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他那樣高高在上,宛若天神。”
雖然已經不復當年的美貌,但她的笑意此刻浸滿了柔情,可以看出這份隱藏在心底的愛有多深。
“後來,我利用自己會占卜的本事,如願以償的嫁給了這個男子,我隨他南征北戰,東奔西走。我原以為,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