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無言地回去重新穿,再出來時,售貨員終於讚道:“好看!顧客,白色真的很襯你,你面板好好哦!”
朱韻低頭準備戴眼鏡,售貨員又說:“顧客您不戴眼鏡更好看。”
不戴眼鏡我鬼都看不著。
朱韻穿戴完整,看向鏡子。
不得不說母親的眼光真的很好,白色的硬質地連衣裙,下襬是星星點點的碎花,腰上搭配一指寬的鹿皮腰帶,因為是冬款,連衣裙外還搭了件淡色系短皮草。朱韻的臉藏在毛茸茸的皮草中,顯得格外小巧。
“真好看!這件這好看!跟您太配了!”售貨員強烈推薦。
母親在售貨員的稱讚聲中笑意連連,對朱韻說:“我挑得不錯吧。”
朱韻點頭。
母親對售貨員說:“要這件。”
又連續買了幾套衣服,朱韻拎包胳膊都要斷了的時候,母親終於滿意了。
“這些差不多了。”母親說,“等過幾天去給你的叔叔阿姨們拜年,穿得破破爛爛,成何體統。”
回家路上,母親細數過年行程,朱韻心不在焉地聽著。到家後,母親開始準備飯,朱韻也吃不下,說了句預習功課,便上樓了。
“預習什麼功課呀?剛放假呢,你連下學期書本都沒有!”
朱韻:“是複習!說錯了!”
母親系著圍裙,衝樓上喊道:“不差過年這兩天!”
“哎呦,她要看書你就讓她看嘛。”客廳裡,朱光益喝著茶,看報紙。“她不看書你比誰都氣,看書你又著急,你到底要她怎麼樣?”
母親反手將圍裙繫好,看著樓上,一語不發。
朱韻一頭倒在床上,又是一輪新的輾轉反側。
她不停地看錶,看手機,看視線裡能看到的一切。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她嘗試去翻書,寫程式碼,但什麼都幹不下去,胸口好像總有東西壓著一樣,上不去下不來,焦躁不堪。
晚上母親叫她下樓吃飯,朱韻根本沒有胃口,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父母關於國外留學話題的討論。
“你覺得小宇哥哥怎麼樣?”
“挺好的。”
“現在能出國留學的機會很難得,人少,資源自然就好,不過聽你江阿姨說,你小宇哥哥早年出去的時候,也吃了很多苦,那邊對咱們還是有偏見。”
朱韻聳聳肩。
母親:“不過真有本事的話,也能叫人刮目相看的。不能禁錮在自己的小圈子裡,得融入他們的大社會。”
朱韻的心完全不在話題上,她瞥向窗外。
“又下雪了。”她說。
“又?”母親笑著說,“這是今年初雪啊。”
朱韻一愣。
原來那天這座城市沒有下雪。
那場雪,只有他們兩個看到了,朱韻在片刻間,感受到了安慰。
那天半夜兩點,朱韻收到了李峋的回覆——
“OK了。”
朱韻長出一口氣,她下地,將門鎖好,然後回到床上,將被子蒙到頭頂,給李峋打了電話。
“喂?”
“李峋……”
“嗯,你還沒睡呢?”李峋貌似在外面,手機裡有風聲。
朱韻:“剛在陪家人看電視。”
他嗤笑一聲,明顯不信。
朱韻抿抿嘴,“那個……”
“哪個?”
她聽到打火機的聲音。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