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原因,最後終於發現,她打從心底裡,不能忍受李峋低頭。
那隻囂張的野狗……他怎麼能低頭。
她不接受,也不允許。
“幹什麼?想殺人?”任迪在她身邊輕笑著說,“表情這麼嚇人。”
電腦螢幕叮咚一聲,郵件來了。
朱韻:“給我彈首好聽的唄。”
“行啊。”
任迪抱起吉他低聲彈唱。朱韻眯著眼睛看專案要求,看到最後,笑了。
她吸了兩口煙,敲響鍵盤。
第十七章
第二天上林老頭的課,炸毛少爺打著哈欠進教室,一屁股坐到凳子裡。
“水。”
我是你家丫鬟?
“水。”
朱韻老老實實遞了瓶礦泉水過去,李峋喝完,勉強提起精神,開啟電腦。
“我要請幾天假。”朱韻說。
“幹什麼?”
“有點事情。”
“什麼事?”
“你管那麼多幹嘛。”
李峋將她上下掃視一輪。
“生理期?”
“……”
李峋大方地說:“行,給你帶薪休假。”
談話貌似很順利。
結果當晚,朱韻正在寢室研究寶科公司的專案時,接到李峋電話。
朱韻在基地時就發現李狀元這個特點,他聯絡人很少發簡訊,也幾乎從不使用聊天工具,他覺得那效率太低。他想找誰,直接電話,不接的就等死吧。
朱韻先喝水潤嗓子——“喂?”
“給我出來。”他聲音低沉。
“現在?”朱韻往外面望了望,說:“很晚了啊。”
“我在你宿舍樓下,給你一分鐘。”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還得換衣服呢,一分鐘,你讓我跳樓下去?
朱韻在衣服和李峋之間權衡三秒,然後就這麼穿著睡衣下樓了。
李峋就在宿舍樓門口的奶茶店旁等著。
天已經全黑,奶茶店微弱的燈光不足以驅散李峋周圍的低氣壓。朱韻走過去,離得五米遠李老闆就開口了——
“腦子讓門擠了?”
“……”
能不能好好說話。
黃毛怪和睡衣女的搭配太過吸引眼球,朱韻頂不住來往同學的目光,過去,小聲對李峋說:“走,到旁邊去。”
李峋跟著她來到灌木叢旁。
這沒燈光,只有月光。
還有火光……李峋點了支菸,橘黃色的煙星亦明亦暗。
“你告訴我你想什麼呢?”他又問。
天上有輪月亮,銀色的,很美。
……但不夠光明。
“你還笑?”李峋瞪著眼睛看她。
朱韻趕緊搖頭,嚴肅表情。
李峋罵夠了,直奔主題:“張曉蓓找你做東西?”
朱韻點頭,還沒開口就被李峋打斷——
“推了。”
“……我已經答應了。”
“我讓你推了!”
他不耐煩,朱韻也不服軟。
“不行。”
“你敢不聽我話?”
“……”
朱韻頓了頓,說:“李峋。”
“嗯?”
“我覺得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誤會什麼?”
她好心給他解釋。
“你和我……是同學,我們之間並沒有上下級關係。”朱韻心平氣和地跟他講道理。“雖然我很尊重你在基地的領導地位,但我們一沒有口頭約定,二沒有勞務合同。說實話,我真的覺得你沒有充分理由——”她看著他,“讓我聽你的話。”
安靜。
沉默。
接著安靜。
接著沉默。
最後在一片死寂之中,李峋手掐著腰,淡淡地說:“所以我們是平等關係?”
朱韻點頭。
是的沒錯,平等關係,男女平等,平等萬歲。
……但你能不能不要再往前走了。
李峋穿著一身黑色的貼身運動服,還是立領的,刀片一樣,整個人是赤條條的深沉可怕,朱韻軟綿綿的淺黃睡衣在他面前毫無攻擊力。
他看似隨意地往前邁步,卻把朱韻逼得退無可退,貼到路邊的樹叢上,一根根枝椏頂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