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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然而察罕愣是一個都沒看上。

禮王妃一方羅繡錦帕輕捂著唇偷笑,察罕苦著臉,不情不願應了下來。

老夫人這才微微笑了開來,點點頭,又與他們拉起了家常。

一干下人立在暖閣外,雖聽著屋內笑語連連,卻未有敢鬆懈放肆者,只侍立在外頭,聽待召喚。

幾人聊一聊、樂一樂,不知不覺便過了大半日,老夫人終是覺得有些倦,問道:“幾時了?”

“快申時了。”察罕道。

再過一刻便要開膳,老夫人道:“我身子有些乏,先躺會兒,今晚叫人開宴,好好為你接風!”

“家中幾人而已,不用開什麼宴,撿些阿姆愛吃的做了就好,兒子無所謂。”察罕笑道。

幾人又笑了一會,禮王妃與察罕這才拜了老夫人告退。臨走前,察罕又留了留,問道:“阿姆,可否告訴兒子,您聽誰說我帶了個姑娘回來?”

他說話時,神態自若,眼中有一抹孩童似的撒嬌,老夫人不覺笑了笑,只道:“道聽途說罷了。”

她揮手著他下去,不再說話。

察罕心知問不出什麼,頓了頓,便也離了開。

外頭禮王妃正在廊下等候,兩個貼身丫鬟跟在後面,小心翼翼地照看著。兩人一道從院兒裡出去,走在路上,聊起了體己話。

察罕問她:“姐夫近來可好?”

禮王妃懶懶道:“他好著呢,沒人比他更好了。”

他噗嗤笑了出來,“怎的?姐夫又惹你不開心了?”

“哪什麼不開心,還不就與以往一樣麼!”她長呼了口氣,溫熱若幽蘭的氣息在空中凝結成了一道白霧,“婆婆商議著為他迎側妃之事,我瞧他自個兒也有些心動了。”

兩人沉默了一晌,察罕見她小巧的雙足踏在磚石草木邊的殘雪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彷彿在她自己心上也留下了一道滅不去的痕跡。

“我就說,你嫁個扈爾扈的族人多好,省的操這種心。”他嘆道。

禮王妃眸中若水,盈盈流轉,似呆了呆,又笑了笑,“沒奈何,只瞧上了他一個……”

金明池畔,草長鶯飛,池水青碧如流光,那人策馬馳過濠梁,笑音軒朗,身形若風,卻在她身邊駐足了下來,自那時起,她心中便有了一道再抹不去的身影。之後,納彩成婚,以為一生便只有兩人相偎而過,卻不料那人如其他男子一般,仍想坐擁齊人之福。

“日後你若成親,定要對弟妹好,可知女子雖處處爭不過男子,一顆心仍是會喜會悲的。”禮王妃道。

察罕粗聲答道:“我明白。”

他若有所思,禮王妃也不去催他,只並肩走著。過了一處半掩的月門,察罕停下來,向她道:“說起來,正有一事要相求阿姊……”

“就知道你有事。”禮王妃笑得狡黠。

日色漸薄,冬風裹著凜冽之意撲向人面,將臉頰凍得一片酡紅,卻吹不透厚暖的皮裘,只得愈發惱怒地卷地起塵,將一池湖面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天際也漸漸變得陰沉,醞釀著一層水意,落下來,變成了紛紛的雪,鋪天蓋地。

老夫人往日裡只會在盛樂呆上十天半月,此次卻一足氣呆了一整月——還沒離開。

察罕原本想將阮小么提出來接到禮王妃府上,著她看管,自己也放心,結果禮王妃日日往自己這處跑,幾乎將禮王府當成了只晚間歇息的客棧,母女兩日日相伴,今兒去大昭寺、明兒去西梅苑,時不時還去進宮拜望拜望老太后,簡直比自己還忙活,阮小么這頭自然便耽擱下了。

因此,草根阮小么又一次被關了一個月。

在這冷院中倒是比在州府大牢中要好的多,日日有人送上乾淨水食,雖稱不上可口,至少沒有發餿發黴。然而除此之外,也就沒什麼了。

洗澡淨面什麼的,做夢!

一月來,沒半個人影來看她,先前外頭對她畢恭畢敬的守衛態度也有了些微妙的轉變,不再每日裡“姑娘”、“姑娘”的叫喚,只喚作“喂”或者“哎”。

事實上,那些個守衛也納悶著,上頭究竟是什麼意思,將人好端端放在這處,又連著這許多事日不管不問,只白白一日兩頓飯,還要關到何時?

比她後來的女犯都已經賣了一撥出去了,這小丫頭還好整以暇地杵在屋裡,像尊石像一般,連找人瀉火時,看著她都?的慌。

說起這點,阮小么也很鬱悶,她終於明白當日送自己來時那婦人說的“勾當”是何意,原來就是指這些個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