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頗有學術研究精神地盯著墨衣和紅衣的身材看了半晌,再看了看秀衣的,“啊,都是平的。”
卓婉感覺自己似乎虧待了她的四個大丫鬟。
四個,都營養不良。
“必須改善伙食。”卓婉慎重地下了這個命令,從袖口掏出她的小金珠給紅衣,“買雞蛋紅糖。”
隨行的大軍在休息之時有了一項競爭激烈的業餘活動,掏鳥蛋然後賣給紅衣。
掌管軍隊紀律的副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次都把休息處安置在深山老林裡。
偶有一小兵抓來一乳鴿,紅衣高價收購。
爬樹風波就此掀起了**。
總有那麼一股小兵為了這個金珠,行進的再累也要到林子裡摸爬滾打地找獵物。
潛移默化,軍隊裡出現了以爬樹和潛伏為特長的小分隊,也是最有錢的一波人。
卓婉戴上面紗,託著下巴,懶洋洋地壓在窗幔上,對著老軍師特意挑選出來的小分隊,笑眯眯的。
商人最是奸詐。
她怎麼會吃虧?
第9章 侍衛
借錢得有抵押。
卓婉手上有一份老軍師和所有隨行將領們簽字畫押的契約:在沙城,無軍事訓練的將需聽從卓婉的人事調動。
以金珠為橋樑,卓婉把那最積極的潛伏小分隊每個人的脾性摸的透透的,待到沙城,每個人都能被她迅速地安排在最合適的崗位上,進行還債。
“他們哪有那麼值錢。”青衣心痛,這個契約簡直是霸王條約,調動一個兵幹一天活的工錢竟是京都人工的二十倍有餘。
“不貴,能賺回來。”卓婉不嫌青衣摳裡摳搜,掉在錢眼子裡是他們商人的基本素養,要不是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她也心痛。
在掙錢方面,青衣對小姐是絕對的信服,知道這些銀票還能收回來,心中難捨離的憋悶鬱氣散的乾乾淨淨。
秀衣梳攏著卓婉的長髮,滿眼都是笑意,“就這麼確定?”
卓婉眼神晶亮,“大祖宗說過,人永遠比錢重要,在生意場上更是如此。”
想當年,卓府大祖宗正是春風得意的而立之年,雄心勃勃地拿著錢去土地肥沃地廣人稀的大衛山打拼出卓府的大糧倉。結果,再宏偉的事業藍圖在一眼望不到頭空洞洞的荒草地中被折斷。如此肥沃的大衛山,百里之地不見一戶人家。
大祖宗在家族冊子上記錄了此次慘痛的經歷,苦口婆心地告誡後人——有人沒錢能齊心協力;有錢沒人,屁用!誰給你種糧?誰給你蓋房?誰給你運貨?鬼!
卓婉忽略掉大祖宗鬼畫符似的毛筆字,在鬼哭狼嚎式敘事風格中提煉出了此次事件的中心思想——人比錢重要。
卓婉覺得她總結出的這個中心思想特別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這中心思想一說出來就渾身都能散發出普世的聖光。
越是接近冰河越是寒冷,卓婉購置的冬衣都派上了用場,馬車頓時少了很多的負擔,行進的速度卻是慢了下來,似乎在等待什麼。
卓婉手上拿著一件將士們穿的同款棉襖,測試著保暖程度,比她想象的暖和,但也抵抗不了外面的嚴寒。
外面的將士似乎已經習慣了飢寒交迫的困境,有了免於身體凍僵的冬衣已然滿足。
卓婉滿心思地留在如何更暖和的事情上。
京都雖則四季分明,但也沒冷到不方便行走的地步,最冷的冬天裡只穿一件厚夾襖便能暖暖和和度過冬天,即使窮到沒有夾襖穿,穿上春秋的厚布衫也能撐過冬天,在京都,即使是乞丐也沒有凍死的。
以至於,卓府的產業鏈竟沒有一條是關於保暖的。
被凍的縮在棕色熊皮中的卓婉嘆息著卓府的生意圈還是太窄。
“穿上這一件。”秀衣從行李中找出她在卓府就已經做好的短絨毛狐狸皮外袍,遞給卓婉。
“看上去沒有這個暖和。”卓婉拒絕。
雖然這件光亮雪白的暗繡外袍比她身上的好看不知幾個檔次,她仍然鍾愛著她身上的大棕毛熊皮。
暖和勝於一切。
秀衣喜歡卓婉美噠噠地樣子,硬是扒開了卓婉身上髒兮兮灰撲撲的熊皮,給她披上了狐狸皮外袍。
卓婉趁著大軍休息,準備去林子裡活動活動發酸的腿腳,剛開啟車廂門,就被凍的一個哆嗦,打了一個噴嚏。
卓婉期期艾艾地看向秀衣,以及秀衣手上的棕毛熊皮。
秀衣被卓婉哀怨的小眼神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