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難以入睡的師叔來說已是一種施捨。
秀衣從紅衣手中接過水桶。
卓婉看著水桶被溫柔的秀衣取走,心裡鬆了一大口氣。紅衣一桶接著一桶的強大水壓,她難以承受,她□□地接住了前幾桶,要是再繼續下去,她會被壓趴下。
秀衣給她慢慢地灑水,輕聲道:“小姐,你今天做了一件讓我很感激的事情。”
“很正常。”卓婉真心實意道:“咱們每天相處,你和我一樣,是懂得感激的人,很容易被彼此感動到。比如,你剛才就做了一件讓我很感激的事情。”
笑意溢滿了秀衣的眼睛,慢慢地牽動了嘴角。
“秀衣。”卓婉看了眼門口,她猜測著墨衣正守在門口,“我現在的心情有點忐忑。”
秀衣把她的頭髮重新清洗乾淨,笑著安慰道:“師叔說,她要求你陪她玩,你才捨命陪君子。墨衣聽了後,已經不那麼生氣了。”
卓婉溼漉漉的小臉蛋立馬春光燦爛了,心裡暗戳戳地想著,她以後還帶著小老太太一塊玩。
“秀衣,我今天會乖乖的,不搞事,努力平復墨衣的心情。”
秀衣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墨衣有事出門,今日紅衣和青衣來守著你。”
卓婉的眼神一下子亮了,小賊光忽悠悠地閃著。
秀衣忍著笑,把她清洗乾淨。
走入臥室,墨衣正如秀衣所言,早已不見蹤跡,青衣和紅衣正給她挑選配飾。
卓婉安心地坐到梳妝檯前,據她多年經驗,墨衣氣量很大,只要它躲過了這一天,墨衣就直接翻篇了。
墨衣不在,春暖花開。
卓婉晃著小腿,渾身都透著一股家長不在家的歡快勁兒。
秀衣和紅衣對視了一眼,笑出來聲。
青衣剛從藥房中出來,她全身心地沉浸在藥草中,並不知剛才發生的事兒,聽到秀衣和紅衣的笑聲,不在意地繼續在梳妝盒中挑選合適的耳飾。
“青衣,耳飾容易掉。”卓婉瞧著興致勃勃的青衣,有些憂心青衣一個激動給她紮了耳洞,青衣似乎對耳飾情有獨鍾。
青衣遺憾地放下手上的耳飾,“小姐的耳朵小巧又可愛,不帶耳飾,可惜了。”
為了挽救她的耳垂,卓婉認真建議道:“你可以在我耳朵上畫一個耳飾,兩全其美。”
“真聰明。”青衣撩起她的頭髮,看著她的耳朵構思。
清新的淺綠紗裙,白色針織碎花帶纏在腰間,右側脖頸上的細碎小花苞,鮮嫩欲滴,與眉角的大牡丹分庭抗禮,頸鍊被髮絲勾在頭上,青綠色的片片翡翠葉在髮間若隱若現。
卓婉站在梳妝鏡前,深沉地託著下巴。
日常的,因為妝扮不想出門。
小老太太站在廚房中,手上掂著鍋鏟忙活,翻炒完對著臥室的方向,中氣十足地喊道:“小花,吃飯了,有你最喜歡的肉醬炒饃。”
這一嗓子下來,卓婉滿腦子只剩下了肉醬炒饃,哪還顧得上其他,捏著拖在地上的裙襬,歡實地跑向廚房。
沙城門旁,有一個由巨石打磨堆疊起來的兩米高臺,這個是卓婉委託給骨頭的,她本以為建造這個高臺需要個兩三天,沒想到,只一夜的時間,這個高臺就已經按照她的要求搭建完成,甚至比她預期的更好。
骨頭似乎預料到這個高臺以後會成為小城主講話的地方,在高臺的後側豎了三塊扁長的巨石,像一堵嚴實的牆一樣擋住來自後面的大風。
卓婉像模像樣地繞著高臺走了一圈,又踩著打磨的石頭階梯登上高臺,居高臨下地看了看平整的地面。
“很不錯,超額完成,速度快,幫我節省了時間,這五個饅頭是獎金。”卓婉給了骨頭五張饅頭條。
昨日骨頭帶領著全部的孩子以三十個饅頭從卓婉這裡承包了這個高臺大工程。
骨頭他們上一次得到的幾個饅頭,每天只吃一個,把饅頭泡在水裡與城外挖到的沙鼠一塊煮,摻點小城主送的醬,然後再喝上一碗蜂蜜水,這明顯優越於之前的伙食,讓他們迅速地養回了力氣。
只要不再有人餓死,骨頭就已經滿足了,饅頭不能多吃,每天只吃一個,剩下的埋在沙子中放在太陽底下,這樣不會壞掉。
卓婉看到了他們儲存饅頭的方式,沉默了很長時間後,便準備了很多饅頭條,一個饅頭條代表一個饅頭,可以每天拿著饅頭條來小院中換饅頭。
這樣的一種方式,骨頭他們很是興奮地接收了。
卓婉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