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著勁兒地賣乖。
秀衣抬頭,被她這幅可愛的小模樣迷的沒了原則,笑著給她重新掛上床幔。
卓婉利索地爬到床頭,斜靠在枕頭上,抱著毛毯,乖生生地看著秀衣。
秀衣給她調整了下枕頭,讓她困的時候能舒舒服服地入睡。
“紅衣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卓婉連連點頭,她偶爾能聽到青衣和墨衣談小時候的事情,始終沒有聽過紅衣的,她猜測著紅衣可能不願意回憶小時候的事情,所以每次看見紅衣,她都會避開關於這些的話題。
“大掌櫃與你商量書鋪購置各個國家的經典書籍時,大掌櫃帶來了內薩國教皇書寫的普世語錄。”
卓婉對這個有印象,當初她剛接過大掌櫃遞過來的宗教書時,她躊躇滿志地想著終於到了她展示才華的時刻,雖不是專精,但她還是懂點外國語的,即使蒙,她也能蒙個八九不離十。
然後,開啟後,她迴歸現實了。
卓婉一臉認真地跟秀衣講道:“普世語錄中用的不是內薩國的文字,他們宗教自成一套語言系統,除了世代教皇,沒有人懂這套語言,就連教徒都不懂。”
秀衣笑著點了點頭。
卓婉盤起腿坐直腰,侃侃而談道:“他們這樣封閉的階級分明的教化方式,不好。”
秀衣順著她的話,笑問道:“為什麼不好?”
“更深刻的,得讓大毛來。”卓婉只能隱隱感覺到這樣不好,還不能像大毛一樣從政治和教化角度深入透徹地闡述出來,但她還是能從另一個角度說出個所以然來的。
“他們上一屆教皇親自教授下一屆教皇,萬一他們這兩個人都出意外了,這套語言系統所涉及的宗教文化不就遺失了。”卓婉摸索著下巴,“也許他們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緊急預案。”
秀衣揉了揉她的頭,“與戚國一樣,主君的地位低於教皇,在教皇殿中主教對教皇地位的爭奪早就失了人性。”
卓婉腦補了長達三個小時無硝煙的爭名奪利大戰,“老祖宗跟我講,最殘酷的戰爭從來都是看不見的。說不定,主君看著他們內鬥,心裡偷著樂。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秀衣看她想的明白,便不再細說內薩國的紛爭,“紅衣看的懂普世語錄。”
卓婉眼睛睜的溜圓,“紅衣好厲害。”
在她眼裡,紅衣和青衣一樣無所不能,聽見秀衣說紅衣能看懂普世語錄,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想紅衣可能是教皇繼承人,她首先想到的是紅衣破解了普世語錄。
秀衣看著她崇拜的小眼神就知道了她想錯了,錯的讓人心尖暖甜。
秀衣沒有解釋,反而笑著岔開話題道:“紅衣守在沙城威懾著內薩國不敢輕舉妄動,刺殺紅衣的人有來無回了幾次,他們也意識到有紅衣在的一天,他們就不能踏入沙城一步,不再派人刺殺。在攻與守中,紅衣為了更瞭解內薩國的一舉一動,學會了他們的語言。”
卓婉把所有的脈絡全連貫起來推理出了真相,“墨衣既會他們的語言又破解了教皇的普世語錄,然後,紅衣去教皇殿挑釁。在任教皇為了保住他的權威,主教為了攀上教皇的地位,都默默地承受著紅衣的威脅。”
秀衣忍著笑,輕緩地點了點頭。
卓婉聽完了故事,安心地躺了下來,對著起身的秀衣總結道:“他們想要的太多就會人輕易地掐住咽喉,人無欲則剛。”
秀衣笑著把她壓在身下的頭髮梳攏到床頭。
卓婉打了個哈欠,把毛毯蓋在肚子上,道:“明天記的提醒師叔多炸一些菜角,我邀請了骨頭妹妹來家裡吃飯。”
“骨頭他們來嗎?”
“我沒有問。”卓婉發睏地揉了揉眼睛,“問了他們也不會來,他們總覺的欠我很多東西,如果我再無緣無故地然讓他們來家裡吃飯,他們會不舒服。小孩子的自尊心要好好呵護,這樣他們才能好好地長大。”
“小姐懂的真的。”
“話本上寫的。”卓婉閉著眼睛道:“主人公小時候被欺負,自尊心被踐踏,長大後開始報復……”
秀衣放下床幔,想著難怪主子開始看話本,她聽著小姐大大小小的歪理,也有了想看話本的念頭。
走出臥室,強勁的風沙撲面而來,秀衣看了看已關嚴實的門窗,為她剛才的想法,笑著搖了搖頭。
有趣的不是話本,是小姐腦瓜裡無拘無束天馬行空的想法。
一覺醒來,卓婉趴在床頭上,透過開啟的窗縫看外面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