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五樣蔬菜和半斤肉。
秦一梅要他多買點菜,可就二十塊錢,他想多買一些也買不出來的。
回到家後,秦一梅已經不在沙發上靠著了,而是去臥室躺下睡覺了,門也關上了。許悠已經很久沒在家裡做飯了,看著廚房裡的鍋碗瓢盆全是亂放的,而且大都沒洗,灶臺上也是油膩膩的。
他吁了一口氣,先把米煮上,然後靜下心來一樣一樣地洗。等把這些全洗乾淨了,米飯早熟了,因為差不多一個小時都過去了,然後他再來洗菜。
就在他切菜時,秦一梅起床了。她來到廚房,見許悠還沒開始炒菜,眉頭一皺,說:“你這孩子,幹活怎麼這麼拖沓,都這麼久了菜還沒開始炒。”
許悠本想解釋,說灶臺太髒了,一堆鍋碗瓢盆也都沒洗。可他是一個不願與人爭執的人,想想還是算了,一心低頭切菜,沒吭聲。
秦一梅見許悠冷著臉不吭聲,她更來氣了,奪下許悠手裡的菜刀,氣嘟嘟地說:“我來我來,想吃一頓現成的飯簡直比登天還難。你都十六歲了,平時家裡的活也要幫著幹,現在你爸不在家,我一個人哪忙活的過來?”
許悠愣了愣,他平時在學校,也就週末回家,家裡能有什麼活?又不是農村要種田種地。
他仍然沒吭聲,來到客廳拿起書包回自己的屋,開啟燈坐下來寫作業。
秦一梅把兩菜一湯做好了後便在客廳嚷道:“快來吃吧,吃飯還要我請,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許悠氣得把手裡的筆一摔,來到了客廳。
秦一梅把菜往桌子上端,嘴裡繼續嘮叨,“平時你爸在家,我懶得說你,現在你爸不在家了,我可不能什麼事都由著你。以後每個星期生活費可不能給你一百了,有五十就足夠了,你爸工資雖然算高,但也不能不節儉,你還是學生,早早就學會了亂花錢可不好。還有,下個星期我打算把你外公外婆接過來長住,你見了他們要禮貌,要多和他們說話,不要整天板著一張臉。”
秦一梅說的外公外婆可不是許悠的親外公外婆,而是秦一梅的爸媽。
許悠直接伸出手,沒好氣地說:“你把我的生活費給我,我不在家吃了。”
秦一梅把菜盤往桌上重重一放,怒道:“你什麼意思?”
許悠正要開口,電話鈴響了,秦一梅跑去接電話,“老許啊,你到了?……我知道,我知道啦,你不用老提醒我。許悠一放學就回家了,我們倆正要吃飯呢。……你真囉嗦,我們相處得挺好的。我都聽見有人說要給你接風了,你快去吃吧,別讓人家等你,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秦一梅把電話一撂,就衝許悠喊道:“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許悠剛才心裡還憋著氣,可是想到他爸在外省上班,他不想讓他爸太掛著家裡而不能靜心工作,便讓自己平靜下來,說:“我去學校,以後我像我爸那樣一個月回一次家,你把這個月的生活費給我。”
秦一梅氣得雙腳直跳,“怎麼,我跟你爸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了,你現在長了出息,就連家也不要了?你是故意讓我在你爸那裡沒法交差是不是?”
“不是。”許悠來到電話面前,按了一個鍵,把剛才他爸打過來的電話號碼默記下了,“我會跟我爸說,是我自己週末不想回家,想在學校的圖書館多看點書。你放心,我不會說你壞話,會說你對我哪哪都好。”
許悠根本不看秦一梅一眼,也不管她現在是什麼表情,他來到自己的臥室,收拾好東西,再把剛才默記的那個號碼寫在了筆記本上,然後背起書包,手裡再拎著一個大包出來了。
秦一梅氣沖沖地去了她的臥室,然後拿出兩百塊錢摔在了桌子上。
許悠拿錢就走,絲毫沒猶豫一下。他沒有坐公交車,而是騎著腳踏車往街上去。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人們臉上的笑容,他很沒出息地流眼淚了。
他一邊騎一邊將淚抹掉,然後釋然地哼起了歌,“……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一路騎到了學校,他先把大包裡帶來的書及衣物全放了下來,然後拿著帶來的籃球到操場上去打。因為是週末,留校的學生不多,而且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所以只有他一人在操場上打籃球。
唐夢和秦芳以及吳小妹、陳青青這個週末都沒有回家,因為她們是從縣裡的農村來的,離家較遠,不會再像第一個月那樣想家了。以前是每個星期回一次家,現在都打算兩三個星期才回一次家。
秦芳坐在桌前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