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猛地被人踢開,陸寒疾速走出,衣服緊貼在身上褶皺不堪,每走一處便在地板上留下鮮紅的血印,赤裸的腳背上隱約可見利器的劃痕。
陸寒頹然的靠在牆壁上,看著空蕩蕩的樓道,只覺得一隻手伸進他的心底最深處,將那裡攪的天翻地覆。
屋內,滴滴鮮血順著徐子謙垂在床沿上的手臂低落,在摔碎的琉璃燈罩上暈染開來,化作最詭異妖豔的一抹。
饒是心中憤懣的要死,但是與下屬擦身而過的那一刻還是控制不出的下達命令,“找人給他包紮,他要是死了的話,我扒了你們的皮!”
“是!”
鮮紅色的法拉利在山林間呼嘯出令人窒息的車鳴聲,頂篷全敞,寒風凜冽夾雜著雪片刮在臉上,如一把把無形卻鋒利的刀子,痛過了無痕。
猛地剎車,鼻翼間甚至可以嗅到膠皮燃燒的刺鼻味道。
陸寒揚頭看著從天而落的雪,伸手蓋住眼眶。那日,好像也是一個雪季…
“其實…徐子謙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你…喜歡我嗎?”稚嫩的聲音隱含期待,卻不足忐忑不安的萬分之一。
“你長的比我媽咪漂亮,那我就喜歡你好了。”
那時他應該笑的很開心吧。
“陸寒,他們說你是男生?你竟然是男生!”朝著他怒氣衝衝的跑來,白皙的面容泛著異樣的紅暈,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就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他焦急的問,他見不得他難受。
“噁心!”
他踉蹌的摔倒在地,睨著日光,明明不耀眼卻恍的他什麼也看不清。
可即使看不清,他也知道那必然是一張厭惡至極的表情。
陸寒將手掌移開,諸多情緒交織在眸底,最終消散在無盡的沉寂與幽暗中。
車子啟動,如箭一般衝出去不過在轉眼之間,卻不似剛剛那般毫無章法的橫衝直撞,此時如閃電劃過天際,迅猛張狂,果斷決絕毫不拖泥帶水。
驅車停在藍魅酒吧,陸寒打聽過後才知道歐陽擎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來,於是獨自點酒獨自喝,卻不想就在這時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褪去白色西裝的宋鬱白一身淺灰色休閒裝,看起來少去一分道貌岸然卻更添一分溫文爾雅。
“寒少。”
宋鬱白自顧自的坐在陸寒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手裡的酒混著冰碰撞在玻璃酒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迷亂嘈雜之外難得的安靜之處顯得格外清晰。
陸家枝葉繁茂,且各個都是過人之輩,統稱陸少難免會引起誤會,故而除去陸三少陸淵除外,皆稱名而不稱姓,一個少字便代表著對方的地位權勢。
“這不是宋總裁嗎?商業新貴也講究流連酒吧?”陸寒戲虐的語氣乍一聽親切,實則疏遠意味十足,從小在官家長大的孩子,哪個不是長了十幾張臉皮。
陸寒對宋鬱白不算熟,唯一有過接觸的便是關於影視基地四周那片空地使用權的競標事宜。
陸寒與歐陽擎包括其他幾人之間的關係無外人得知,如今知道的也不過是傅靳炎的妻子王璇。
想至此,陸寒不禁伸手撫唇,如果白軒說的沒錯,八成那個叫顧紫的女演員也知道了。
可陸寒哪裡想得到,歐陽擎與顧紫正陷入僵持的境地。
“寒少,不知道上次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宋鬱白摸不透陸寒唇角的笑意是為何,便在腦中將能算計的方方面面統統算計一遍,可最終的結果都是陸寒答應他的提議是最明智的決定。
單方面的盈利不可能長久,於商人而言,雙贏無疑是最好的局面。儘管陸寒在土地局任由要職,可在本質上與商人根本沒有區別。
可他直到現在都弄不懂,陸寒為何遲遲沒有給他答覆。
當兩方處於僵持狀態的時候,最先開口的人便會處於弱勢,這個道理宋鬱白很清楚。
可是清楚又如何,蘇氏的經濟週轉問題逐年加重,如果他不趕在今年結束之間將問題解決,恐怕明年那些姓蘇的老東西們便會發現異常,趁火打劫。
到那時整個蘇氏就如人病入膏肓一樣,徹底沒救。
雖然他對姓蘇的人恨透骨髓,但是蘇氏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也有著他的一分心血,而且…這也是當初他對那個人的承諾。
自從她死後,他時常會想如果當初不是蘇振華被查出癌症晚期,如果不是他特意受傷將她帶到醫院,裝作在無意間告訴她蘇氏的危機,讓她聽到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