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塵要結婚了,顧紫本應該感到欣喜的,可是眼下心中的詫異卻超過了喜悅。
沒有愛情的婚姻真的可以幸福嗎?
如果說厲墨塵只是想要有一個家庭來攝取溫暖,那麼陶梓卿呢?又是為了什麼?潛規則嗎?
可是憑藉著顧紫對陶梓卿的瞭解認知,她幾乎能夠肯定陶梓卿不是那樣的女人。
又或者是陶梓卿從始至終都暗戀著厲墨塵,所以藉助這個機會與厲墨塵達成一種形式上的圓滿?
不是…都不是!
就在顧紫腦仁生疼的時候,病房的房門再次被推開。
夢梔看向將頭埋入臂彎的顧紫,腦海中似有一些破碎的景象一閃而過,短暫的恍惚過後,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情愫。
“你不來一起吃嗎?”夢梔慢步走到顧紫身前,剛剛恢復的身體很容易疲累,眼下只是鼓搗了一點食物,就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
“你…”顧紫伸手握住夢梔遞上前的手掌,“你怎麼出來了,樓道里有風,小心著涼。”
“我沒事,倒是你怎麼不進去呢?他們都說我不認識你,可是我就是覺得看你很眼熟。這也許就是禪道中常講的往事今生吧,或許我們上一世就是好姐妹也說不定。”
“是啊,往事今生的事情又有誰能夠說的清呢。”
夢梔的長相僅是清秀,但是性子格外的沉靜,以前蘇凝紫喜歡和夢梔待著一起,就是覺得特別的踏實安心,現在也一樣。
每個人都有著獨特的魅力,有人擁有著世間絕美的容顏,而夢梔則有著一顆難得純粹善良的心。
“你是不是因為墨塵結婚的事情在傷心啊?”夢梔問的有些小心翼翼,見顧紫的臉上並沒有慍色,才繼續溫聲細語的說著,“我也是剛剛才聽蓮說起的,剛剛你們一起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和墨塵…”
“我們不適合。”顧紫輕嘆口氣,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聽到夢梔說了一句,“嗯,其實我也這麼覺得。”
“喂…!”顧紫輕推了夢梔一下,“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夢梔微楞後眨眨眼,“難道不是嗎?”
“你還是老樣子…”顧脫口而出的那一刻面部驟僵,她用餘光瞄著夢梔,見夢梔的臉上沒有詫異的神色才稍稍鬆氣。
“其實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適合不適合,會不會幸福只有本人才知道。眼下既然他做出了選擇,那麼即使你不贊同,是不是也應該祝福他呢?”
顧紫微楞後不由得勾唇淺笑。
是啊,其實事情哪裡有她想的那麼複雜,既然厲墨塵已經做出了決定,既然她根本無法改變厲墨塵的想法,那麼她此時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祝福厲墨塵。
希望陶梓卿會是厲墨塵錯過的那段幸福…
可是…顧紫起身看向樓道盡頭的視窗,距離很遠,遠到她只能看到一些晃動的模糊樹影,但是她眸底綻放的那抹精亮卻是格外耀人。
——黑白格局的辦公室內每一件擺設都是井井有條,角落裡擺放著不知名的綠色盆栽,偌大的牆壁被巨大的書架所遮蓋。
“少爺。”白軒結束通話電話後出聲喚了一聲正在辦公的歐陽擎,“少奶奶正在派人探查陶梓卿當年隱退的事情。”
筆尖微頓又再次劃開,歐陽擎看著桌上的檔案始終都沒有抬頭。“她怎麼想起來要去查那個女人?”
“好像是因為…因為厲墨塵要與陶梓卿結婚的事情。”
厲墨塵與顧紫之間的事情,白軒也多少知道一些。
其實白軒有件事情一直都沒有弄懂,照著厲墨塵對顧紫的‘關照’程度,以歐陽擎的性子應該早就出手整治厲墨塵了,可是歐陽擎卻好像毫無在乎。
“少爺,需不需要我去?”
“不用,由著她去查,適當的時候放點水。”
呃…聽見歐陽擎給出這樣的回答,白軒不禁為赫連煌擦了一把心酸汗。
當年赫連煌與陶梓卿之間的關係是赫連煌親自拜託歐陽擎封鎖的,眼下歐陽擎卻因為顧紫想查,就要放點水?
俗話說的好,女人是衣服,兄弟如手足。
可是在當下這個文明的社會,那絕對是寧可不要手足,也絕對不能沒有衣服啊…
裸奔,要被抓的吧?
“我明白了。”儘管心裡有上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白軒點頭的動作卻依舊淡定如常。
可是歐陽擎緊接著的一句話就讓白軒徹底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