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小金?”
顧氏眉頭一挑。
“見過,”白芙點頭,又問,“盧兆身上的傷在哪裡?是不是脖子和腦袋?”
顧氏眉頭挑得更厲害了:“這你都知道?”
當然知道!
“是我打的。”
啊?
顧氏一驚,齊述則眸光一沉,臉繃得更厲害了:“他欺負你了?”
不然芙兒一個姑娘家怎麼會打他!
白芙不想回憶這段事,也不想說出來讓齊述擔心,所以剛剛跳過了這段,但此時還是不可避免的提起。
“他……對我意圖不軌,我撓了他一把,用椅子砸了他的頭。”
意圖不軌,簡單的四個字,讓齊述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畜生!那個畜生!
他抬腳就向外走去,白芙趕忙起身攔住了他:“爹!”
一個稱呼,讓剛剛還在暴怒的男人愣了一下,下一刻心軟成一團。
雖然剛剛在花園裡就已相認,但芙兒還沒有叫過他,許是認生,又許是不願意。
這是第一次,她開口叫了他一聲爹。
“爹,求您件事。”
白芙看著他說道:“求您放過盧兆吧,我在師父墳前答應過他的。”
齊述一口氣憋在心頭,上不來下不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害了你啊!還害得我們父女晚了六年才能相認!
“我知道。”
白芙緩緩道:“我也很恨他,討厭他,可他是師父唯一的子嗣,我沒辦法看著他去死……所以求你了爹,饒過他吧,把他趕出京城就是了,至於他以後怎麼樣,就跟我們無關了。”
齊述的拳仍舊緊緊地握著,繃著臉不願答應她。
白芙扯著他的衣袖哀哀的看著他:“求你了爹,這是我第一次求您辦事呢!”
一擊即中,齊述感覺心口好像中了一箭,終於再也繃不住臉。
“好,我答應你。”
他無奈的說道,寵溺的揉了揉白芙的腦袋。
顧氏見狀勾了勾唇角,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去了自己臉上的神色
阿芙這孩子還是不瞭解她爹,以他的脾氣,能放過盧兆才有鬼了!
且看著吧,盧兆若能全須全尾的出了京城,她顧字倒過來寫!
幾人再次重新坐了下來,但因為白芙剛剛叫了齊述一聲爹,房中的氣氛顯然要好了很多。
向來不苟言笑的齊述難得露出了溫和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洋溢著不加掩飾的喜悅之情。
白芙順著剛才的話題又問他們:“盧兆提起過我和師父?”
“嗯。”
齊述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卻半點兒不想再多說關於那個人的事。
顧氏受了那麼多年的氣,此時樂得戳他的痛處。
“當然提過,他把他和你的身份替換了,說你才是你師父的親生女兒,他是你師父在破廟裡救下來的,當初國公爺知道了還想著上門感謝你們照顧了他那麼多年呢。”
“可他說他師父跟官家結過仇,當年他師孃就是因為這個死的,所以他師父特別討厭跟官家的人打交道,若是知道他是衛國公的後人,一定再也不認他了。”
“所以求了你爹半天,希望他不要派人去打擾你們的生活,好像生怕惹了養育自己十年的人不高興似的。”
“你爹念他一片赤子之心,就答應了。”
她說到這兒攤了攤手,撇嘴看向齊述。
齊述低著頭,臉色有些難堪:“是我當初瞎了眼。”
顧氏翻個白眼:你還知道啊?
白芙眸光也有些暗沉:“這不是我們的錯,誰會去懷疑自己的親人呢?我和師父當初不也被他騙了?怪只怪他人面獸心行同狗彘,將別人的真心視為糞土,不知珍惜還加以利用。”
齊述贊同的點了點頭,顧氏也覺得聽著暢快。
或者說只要是罵盧兆的,她怎麼聽怎麼順耳。
年幼的齊瑄聽得懵懵懂懂,半晌才問了一句:“盧兆是誰?大哥嗎?”
顧氏對他點了點頭:“對,就是你大哥,不過以後他不再是你大哥了!”
齊瑄眼中一亮,看看她又看看齊述:“真的?”
齊述笑著點頭:“真的,以後你大哥不再是你大哥,你姐姐永遠都是你姐姐了!”
齊瑄這下更高興了,滿臉期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