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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多年經營,他在京中甚有才名,是以向來以要尋一個與他琴瑟和鳴的知音才女為妻來跟皇帝拒婚。這朝中歷來難出一個他這般文人氣兒的清高皇子,他又以尋覓知音此為藉口,聽著就同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一般像一件雅事,皇帝自也不會強逼他娶親而背上什麼破壞千古美談佳事。

而當年他聘覃晴之時給皇帝的緣由亦是簡單,只說是覃晴的才情叫他欣賞,故以想聘微側妃,正好當時卓潯執意悔婚一事鬧得滿城風雨,寧國公府的人為了面子天天上書要狠狠降責於卓家,要置卓家與死地。當時寧國公府已是大不如前,皇帝將他請婚的摺子壓了兩天便準了。

只是他自以為算無遺策事事皆在掌握,卻不過是自作聰明,輕易叫言彤看出了他的心思。

覃晴沒有再接話,有些事情她當年沒有看到,如今卻是明白得緊,拒皇帝的婚是何等大難之事,不管拿什麼名頭拒了一次兩次或許無妨,三次四次,只怕皇帝的心中定是不悅。

只是……

“王爺為何中意與我?”覃晴終於問出了始終在心中的問題,她可是記得明明白白,進裕王府之前她從未見過言朔其人。

言朔聞言,眸底微動,唇角卻是勾出一抹柔柔的笑意來,伸出指尖擒住覃晴的下頜轉了過來,吟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覃晴的眼眸微垂,輕笑,“想不到如王爺這般的,竟也看這種俗事裡的本子。”不應該日日研讀孫子兵法才是嗎?

言朔的指尖刮過覃晴的鼻尖,“阿晴既懂,看來也是同本王一般。”

覃晴也不羞赧辯駁,只是放軟了身子靠近言朔的懷裡,怔怔地接下去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

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言朔的眸光微黯,緊緊抱住懷中的佳人。

屋中寂寂,燭光搖曳,言朔與覃晴只是相擁無言,知道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震碎夜空響動。

覃晴的眸光微波,推開言朔站起身來走至窗前推開了一條縫隙,窗外更發清晰的聲響傳進的同時,冷風也毫不客氣地灌了進來。

只有兩層的繡樓並不算府中的高處,覃晴抬頭望出去,只能瞧見前頭遠處夜色中的一處簷角後頭有彩色的光隨著那震裂夜空的聲響一陣一陣閃動著。

是前頭專門為覃子懿的婚事而放的煙花。

“喜歡這個嗎?”言朔緩緩跟上來,從後頭攬住覃晴道。

“除了上次老太爺大壽,再是這回三哥哥大婚,之後便再沒有這樣的熱鬧了。”

覃晴說的是上輩子的經歷,今日覃子懿大婚算是寧國公府在京中的最後一次留下繁華煊赫的身影,自今日之後沒多久寧國公便歸了天,再等三年的喪期過了之後,寧國公府便再無餘力再現今日之輝煌。

言朔將下頜輕輕抵在覃晴的肩窩上,雙唇貼近了她圓潤的耳垂,沉聲道:“阿晴,你想要什麼,本王給你。”

覃晴遠遠看著那遠方閃動的闇然光亮,眸波輕輕顫抖,倏然從言朔的環繞手臂中轉過身來,伸出手抱住了言朔寬闊的脊背。

夜色如墨,遠處的夜色中光芒繼續閃動著,襯著屋中的燭火旖旎與靜靜相擁的身影。

寒風寂寥,枝葉搖晃,幾重院落之外的偏僻小院中,覃韻正俯身在繡架之前,手中飛針走線,含著待嫁女子的慢慢心意往自己大紅的喜服上最後添著花朵,卻忽然間燭影猛地一晃,幾縷寒風吹了進來。

“明鏡,你先去歇著吧,等我繡完了最後這一些,自己睡下就是。”覃韻頭也不抬,道。

“嗯,我已經叫明鏡下去了。”

回答覃韻的,不是丫鬟清脆的嗓音,卻是一個渾厚低沉的嗓音。

覃韻的心中猛地一跳,抬起頭來:“沈將軍!”

沈厲一身青衫磊落,修長身影,卻是嗓音平淡,道:“我同你說過了,我不是什麼將軍。”

覃韻的眼睫微微垂下來,應道:“是,沈公子。”

沈厲寒若星子的眸光在女子垂下的頭上一定,上前兩步,走到了繡架之前,道:“你在繡嫁衣?”

覃韻聞言,下意識便伸手去捂,耳根緩緩紅了,“是……”

沈厲移開眸子,看向覃韻紅了的耳垂,道:“你今後不必糾結與稱呼之事,成親之後,你只管喊我夫君就是。”

夫君……覃韻的心中品味著這兩個字,頭垂的愈發低了,“是……”

沈厲看著,冷峻的面容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