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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這個“死”字聽起來著實刺耳,寧娘不由皺了皺眉:“莫再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如今一切都好了,這事兒往後你再也不能提了,知道嗎?對誰都不能說。今兒這事揭過後,只當它從沒發生過。知道嗎?”

寧娘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她望著春晴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再沒了方才安慰她時的柔和。春晴原本還有些哭得失神,突然看到寧娘這樣的表情,整個人嚇得一凜,下意識地就點頭。

“小姐放心,我再不會說一個字的。”

“嗯,我知你聰明,也知你一向向著我。這次是你為我受委曲了,我定會記在心上的。從今往後咱們還和從前一樣,你便當昨日只是做了場夢,斷不可同人說起那事兒。”

春晴慢慢收起了眼淚,表情不再是那麼惶恐與無助,而是顯現出幾分果決來。她似乎聽明白了寧娘話裡的意思,也開始從巨大的驚恐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如今所處的現狀。

她原本以為她回來後寧娘一定會像其他人那樣,要麼不停地追問她在二太太那裡的遭遇,要麼抱著她痛哭不已。可寧娘沒有,她先是讓人把她收拾整齊了,隨即又安慰了她一番,在她情緒失控幾近崩潰的時候,她顯得格外冷靜,一字一句地提醒她從今往後該注意的事項。如果換作其他人,一定不會這麼做,府裡那些小姐少爺都是年輕人,丫鬟們也都年紀不大,平時看著挺機靈,但遇到這種事情一定會慌了手腳。

春晴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跟對了人。像寧娘這樣的小姐,整個陸宅也找不出第二個了,或許滿京城的貴女們也沒不會再有第二人了。她讓人覺得可以依靠也可以相信,在巨大的驚嚇過後能令她迅速地安定下來。

春晴抬眼去看寧娘,只見她也正出神地望著自己。那眼神沒有探詢也沒有責備,有的只是支援與安慰。她慌亂了一天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開始擦掉眼淚坐下來吃麵。過去這一天她確實沒怎麼好好吃東西,現在真覺得餓得慌了。

寧娘就這麼陪著春晴把面吃完,又同她說了幾句話,便叫了小丫鬟過來送她回房休息了。春晴走後秋霽便進來了,將屋子整理了一下,又將春晴吃過的麵碗收拾了,隨後她便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從頭到尾沒打聽一句話。

寧娘看著秋霽離開的背影,心想二太太待自己其實不薄,送到她身邊來的全是聰慧的丫頭。秋霽是向來老辣又果斷的,春晴以前看著似乎有點拖泥帶水,經過這一次的事件後似乎也顯現出了堅韌的本性。寧娘相信春晴在二太太那裡必定什麼也沒說,這不僅僅是因為春晴向她保證了,也是因為她看人的直覺。

她很少憑直覺辦事兒,但這一次她覺得自己的直覺相當靈驗。

春晴這個事兒就這麼悄沒聲息地揭過去了。府裡靜悄悄的,誰也不敢在背後亂說半個字。寧娘藉著某次去給錢氏請安的機會,趁屋裡沒人的時候好好地謝過了她。錢氏當時看她的眼神裡全是笑意,在外人看為那絕對是慈愛的祖母看孫女的眼神。但只有寧娘心裡清楚,她這筆債算是徹底地欠下了。或許不久的將來便要把人情還回去了。

錢氏如今最記掛什麼寧娘心裡清楚,無非就是琴娘入宮的事情了。在這件事上,寧娘沒有必勝的把握,她既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后,決定不了選誰入宮這件事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選秀時儘量幫著琴娘,讓她表現得當不出一丁點兒差錯,同時也要掩飾自己的鋒芒,絕計不能讓人將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陸家這麼些女兒侄女參選,最後能入宮的最多隻能是一人,斷不會選中兩個。若她被相看中了,那琴娘便沒有機會了。寧娘一來自己不想入宮,二來也想還錢氏這個人情,三來也是看大房有些可憐,若沒個女兒在宮裡撐腰,往後這日子也著實難過。

寄人籬下的滋味可不好受,寧娘還算是二房的正經女兒呢,就因為母親從前那些事兒,剛開始的時候也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更何況是如今完全靠著二房生活的大房一家子,那日子絕對比自己還要慘。二太太表面上裝得一視同仁,實際上內裡差別大著呢。

同樣是做四季衣裳,瑩孃的那幾身無論是料子還是式樣都比大房的要好許多,就是自己和琳孃的也高過兩個姐姐一些。旁人或許瞧不太出來,但穿衣服的人自己肯定知道。

再說幾個小姐雖都拿一樣的月例,但瑩娘自然有二太太貼補她。芳姨娘跟著二太太這麼些年,好歹也有些私房。至於自己則是拿了沈家送來的二十箱衣裳首飾,頗有些小富婆的意味。

再看琴娘兩姐妹,除了每月十兩的月例,是再無一分銀子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