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上特赦,只怕滿京城數得上數的豪門貴婦兼小姐們都來了。想到這裡,寧娘竟莫名有些緊張起來了。
她活了兩輩子了,從來沒有參與過這般高規格的宴會。郡主什麼的從前只存在於小說電視中,來了這個世界後也鮮少聽人提起。她骨子裡還只是個普通的平凡女子,也沒有攀龍附鳳的想法。原以為一輩子也不會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沒成想才不過一年多便有了這樣的機會。
不知這機會是好是壞。寧娘低著頭,不由微微一笑,笑自己想得太多。她不過就是諸多賓客中的一員,還是最不起眼的一員。或許一會兒她會被領到偏廳的一個角落裡坐著,和同桌的人說上幾句,然後遠遠地看郡主一眼,或許連一眼都很難見到,再吃那麼幾筷子精美的飯食,也就要打道回府了。
婷娘見寧娘低頭淺笑,好奇追問道:“妹妹想什麼呢,想得這般高興?”
“我在想,再這麼耽擱下去,只怕等咱們進去時,郡主娘娘都走了。”
婷娘一下子被說中了心事,也有些不高興:“確實是這麼個理兒。我今日來就為看她一眼,看看這傳言和事實是否相符。若是見不著可真叫人遺憾,往後還不知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呢。”
她正在那兒抱怨,馬車終於又動了起來。這一回倒是沒再走走停停,直接將她們迎進了王府裡。車子一進府周遭的喧鬧便減了許多,只能偶爾聽到幾個丫鬟婆子細細說話的聲音。寧娘她們的車子被引到了偏院停下,隨即便下車被請上了小轎。
趁著那麼一小會兒功夫,寧娘只來得及粗粗掃王府一眼,但只這一眼便也將她嚇住了。只是一個偏院便已這般寬敞精美,莫說那雕樑畫棟的宅院,便是院門口栽種的一排排垂柳都比別處來得更有風韻,像是經過特別設計,便像是畫中的意境一般。
再看腳下踩著的青石地也與陸家的不同,光滑平整大小一致,上頭微微的凸起像是後天刻意雕鑿而成,細細看每一塊的花紋都不盡相同,像是特意做出來的藝術品。
那一位扶寧娘上轎的丫鬟想來品階並不高,在外院走動的都是三四等的小丫鬟。但只看她一身的穿著和頭面的打扮,寧娘只覺得春晴和秋霽若在也要被比下去了。她抬手的時候手腕上一隻纏絲金鐲閃著微光,雖然不算粗,但做工很是精細,寧娘在自己的梳妝盒裡見過一隻差不多模樣的,只是比這略粗一些罷了。
只憑這一些寧娘便可知誠親王府究竟是怎樣的人家了。原本以為陸家這樣的已算繁花似錦了,如今有了對比才知,這世上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有些人活得如金山銀山堆出來的,遠遠不是她們這種平凡女子可比。
一時間,寧娘也對那位傳說中的郡主娘娘好奇了起來。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子究竟會是怎麼一副模樣。在這樣的金銀堆裡成長起來的姑娘,確實有入宮為妃為後的本錢,但說這眼界就不是尋常女子可比了。
小轎一路穩穩抬著快速向前,時而抬高些,時而又放低些。寧娘坐在裡頭看不清外頭的光景,只聽外頭動靜越來越小,似乎是越走越安靜了。這本沒什麼,但寧娘心頭卻突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若說誠親王府佔地廣袤人煙稀少倒也不假,但今日是郡主生辰,她們在門口耽擱了那麼久,想來已有許多賓客進了府。嬌娘說會一路抬她們進女客宴飲的點金池,算起來走了這麼些時候也該到了。即便還未到,與她們同行的轎子也不少,怎的竟一點兒動靜也聽不著了?
寧娘下意識便去掀轎簾,這一看不由心裡咯噔一下。轎子外頭還是跟著方才扶她上嬌的俏丫鬟,除此之外竟再無一人。寧娘往前往後看了幾圈,都沒再看到別的轎子。再看此處的景緻也處處透著安靜清雅,完全不像是去人聲喧鬧的宴飲處。
一個不安的念頭在寧孃的心頭升起,她覺得自己跟二太太她們已經被分開了,此刻正被帶往一個未知的地方。
“我們這是要去何處?此路真是去點金池的地方?請問陸府其他小姐的轎子呢?”寧娘心一急,問題便如倒豆子般全都滾了出來。
那丫鬟抬頭衝她微微一笑:“咱們自然也要去那裡,還請陸小姐莫急。”
“那此刻咱們是去哪裡?為何將我與她們分開。”
“奴婢斗膽問一句,小姐可是太常寺卿陸大人家的四小姐?”
“我是。”寧娘一手扶著轎壁,一手捏著衣角,感覺自己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雖然這裡是誠親王府,想來不會有什麼大事,但落單的感覺實在讓人揪心。她只是一個來到古代不過一年多的現代女子,於人j□j故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