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您可得小心著了。白天吹了一天的風了,這會兒再吹下去,改明兒真得病了。”
寧娘頭一回覺得秋霽這丫頭也跟春晴一樣好嘮叨,她一面自己系披風帶子,一面笑道:“不過吹點風罷了,哪那麼容易病了。我又不是紙片做的,讓這風一吹倒叫吹跑了。”
楚懷冬趕緊上前一步:“都怪在下不好,留姑娘在這裡說了這麼會子話兒,倒害你吹風了。”
“是我自己來這兒的,本不與公子相干,公子不用自責。”
秋霽有些狐疑地看兩人一眼,催促著寧娘趕緊回房去,邊走邊嘀咕:“小姐正回切莫一個人去湖邊了,瞧你這手涼成這樣。小姐與那四公子相談甚歡,是不是……”
寧娘一下子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半笑著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什麼,若是春晴倒也罷了,怎麼連你也……”女人的八卦天性真是到哪兒也改不了。
秋霽連連住嘴,笑罵自己失言,兩人就將這話揭了過去。寧娘走在灑滿月色的湖邊小徑上,眼前楚懷冬的樣子來回晃動著,她心中不禁喃喃自語:“什麼動心不動心的,只是他那樣子,怎與某人如此相似?”
她一下子又想起另一個人來,也不知他如今是生是死。每每思及此事,她都會沒來由的一陣心悸。
作者有話要說:唉,寧娘沒感冒,我倒是感冒了,苦逼的人生啊。
☆、第36章請帖
寧娘沒想到;不過是去舅舅家小住幾日,就搞出這麼多事情來。
雖然這事情跟她關係不算太大;完全是沈涵芝與蕭諺有私仇,兩人不慎在花園碰上了;一言不和才打了起來;跟寧娘簡直八杆子打不到一處兒去。
但楚懷冬落水之事,寧娘自問多少要負點責任。好在他年輕體健,不過略微不適了一夜;第二日便已神清氣爽。只是他藉口家中有事;沒在沈府多留;匆匆便離開了。
舅舅舅母自然將這全怪到了沈涵芝頭上,礙著蕭夫人在不好多說什麼;家裡的氣氛卻十足十籠罩上了一層陰影。蕭夫人對這個庶子本就諸多不滿,嫌老爺和婆婆對這個庶長子疼愛過多,以至於養成了他今時今日無法無天的脾性。此番與沈涵芝打架,她自然是將責任全怪到蕭諺頭上,連連向徐氏賠罪,楚懷冬走後沒多久,她便也告罪離開了。
原本熱鬧的沈府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徐氏原本打得一手好算盤,想借楚懷冬在家這幾日讓他跟蓮娘培養一下感情,將來若女兒能嫁入誠親王府,即便楚懷冬承不了爵蓮兒做不成王妃,那也足夠沈家榮譽好幾世了。
只可惜好事全讓自己兒子給搞砸了。她一想到此處心裡就不大痛快,說話做事的時候不自覺地就帶上了幾分火氣。寧娘知道她這火氣不是衝自己發的,但還是處處小心翼翼,輕易不出房門一步,只時常與蓮娘苓娘一塊兒說話繡花兒打發時間。
如此這般住了半個來月後,寧娘便帶著修哥回了陸家。此番已是春暖花開,剛回到家中二太太便派了針線上的計媽媽過來給她量尺寸裁春裳。家裡其他姐妹也是個個面露期待,挑料子的挑料子,尋花樣的尋花樣,盼著春暖花開時一身鮮亮出門爭奇鬥豔。
當著錢氏的面二太太也不能太苛待大房,只得給琴娘兩姐妹也各做了幾套春裳。她本有些肉痛銀子,想想那本就是寧娘修哥兩姐弟的錢財,自己拿來當善人博名聲倒也不錯,便也想開了。
寧娘歸家第二日春晴一大早便急匆匆進來,臉上帶著喜色衝寧娘眨眼睛:“小姐,奴婢聽針線房上說,太太這次給小姐做了身蜀錦褙子加同色的襦裙。這匹料子極為難得,聽說統共便只夠做一身。太太本是要拿來給五小姐做的,結果五小姐卻說要給小姐您。這真是難得的好事兒。”
蜀錦料子難得寧娘是知道的,但她並不是個喜歡攀比的人。姐妹們有什麼她便也穿什麼好了。這身衣裙的貴重她倒並不在意,難得瑩孃的一份心倒叫她挺感動。這孩子年紀雖小話也少,心裡倒是個門兒清的。自己在嚴覺寺背了她一段兒,她便記在心上了,不聲不響就報答了一回。
看來這人頭複雜的陸家也不是沒有真情意的,至少瑩娘兩兄妹都是值得深交的人。一個溫雅親切,一個聰慧可人。二老爺和太太這樣的人,生出這麼一雙兒女,也算是一生之大福了。
因著這件事情,又加之春暖花開,整個府裡喜氣洋洋,連平時極不對付的二太太和錢氏,兩人見面的時候也都變得客氣有禮起來。
轉眼已是三月中,百花齊放的日子。雖還在國喪中,但京城姑娘們得了一水兒的新衣,個個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