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三個字不由愣了一下,好奇心驅使著她抬頭,想看清這個眾多閨秀傾慕的三公子究竟是何模樣。剛才救人太心急,她連對方是圓是扁都沒看清。
寧娘抬頭的時候,臉上本帶著三分笑意。但當她看清那人的長相後,那笑容便這麼僵在臉上,漸漸地化為烏有。
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大錘重重地打了一下,耳朵裡也滿是嗡嗡的轟鳴聲。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的人,此刻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雖然這一次他沒戴那半隻面具,但僅憑那匆匆的一瞥,寧娘已將他的臉生生地印刻在了自己心頭。
☆、第44章救命之恩
再一次與他相見;竟是在如此尷尬的境地下。
寧娘與他對視的時候,一眼就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了點什麼。當她認出他的時候;他應該也認出了自己。寧娘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面色竟有些灰白,剛才胸口被石頭硌到的地方又隱隱作痛起來。
寧娘也曾想對他的身份有過很多種設想。設想他是前朝餘孽;躲在前朝王爺的私宅裡密謀起事。或是什麼江湖劍客;受僱於人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寧娘甚至想過他是個職業偷盜者,來這座舊宅蒐羅點遺留下的金銀玉器什麼的。
她想過很多根本不可能說得通的假設,但唯一沒有想過的是;他居然是誠親王的三公子;楚懷冬的哥哥。
秋霽和她說王妃有兩個嫡子的時候;她聽到不過隨意笑笑。郡主提到她那個冷麵嚴肅下手頗重的三哥時,她也不過就當耳旁風。她甚至對這個三公子從沒有過任何想像;他在自己心裡的形象就是模糊的一團霧氣,她連撥都沒打算撥開過。
現在他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和她一起救了某個女人。這個女人大約是他的心愛之人,他過來給她披衣裳的時候,動作輕柔,甚至透著幾分緊張。此刻再看他的表情,雖然他眼中看的是自己,但寧娘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眼角的餘光正落在周鬱芳身上。他眼裡那隱隱透出的關心,應該也是為她流露的吧。
這麼說起來,她居然救了他的女人!
空氣裡滿是河水的草腥味兒,寧娘聞著聞著突然喉嚨發起癢來。她捂著嘴向旁邊撇頭,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這咳嗽來得恰到好處,無形中就將她與那人之間的尷尬給化解掉了。寧娘看到瑩娘正朝自己走來,似乎正打算關心她幾句。但瑩娘還未碰到自己,另一個身影已經迅速逼了過來。
楚懷冬一面解自己的外衣,一面半開玩笑數落她:“看看,逞英雄的結果就是凍著了自己。”
寧娘看出了他的用意,趕緊擺手拒絕:“不用了,我不冷。”他這是幹什麼,和他哥哥比著賽著向女人獻殷勤嗎?
可楚懷冬哪裡是會聽她的人。他二話不說就將外衣套在了自己身上,還用力在脖頸處掖了掖,隨意地說道:“衣服都髒成這樣了,你要怎麼出去見人。”言語裡似乎頗有點責怪的意味。
寧孃的兩隻手攏在了他的外套裡,在自己胸口胡亂摸了摸,馬上就感覺到了一陣滑膩。想來這衣服上沾了不少青苔,怪不得又冰又膩的。
寧娘沒法子,只得向楚懷冬道謝。對方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聲音和往常一樣透著少見的清亮:“今日之事當真是險。虧得我和三哥在林中的竹屋裡研習棋譜。若不然這裡常年無人,你們三人只怕都有性命之憂。”
仔細想想確是這麼個理兒,剛才他們只消晚來片刻,寧娘說不得就要跟瑩娘一道兒掉入水中了。此刻雖然天氣和暖,但三隻旱鴨子在水裡終歸不是個事兒,凍不死也要淹死了。
寧娘想到這裡,伸手拉過瑩娘來,將她攬在自己身後,再次向楚懷冬道謝。對方卻很謙虛,指了指一旁的男子道:“不必謝我,是我三哥耳朵靈,聽到了你的呼救,這才拉著我趕來救人。只是世事竟這般巧,救的竟是周姑娘。”
他說到這裡,衝對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又抬眼去看自己的哥哥。三公子依舊一臉嚴肅,俊美無雙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眉頭似乎還微微皺起,顯然是被這件事情給氣到了。
寧娘先前就聽秋霽提過,說這楚家三公子是京城少見的俊美男子。多少公侯之家的小姐為了一睹他的英容都想盡了法子。若能得他一眼青睞,少不得夢裡都要笑出來。
秋霽當時說的時候寧娘正對著一張繡花樣子發愁,聽得也不大入耳。如今仔細想想,她似乎還說了這麼一段:“聽說吳大將軍家的三小姐原先還想和三公子結親的,後來不知何故親事卻取消了。只怕那三小姐如今定是日日哭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