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著?他說是哥哥推的他。那朗哥是他什麼人!那是他弟弟,你怎麼連這都分不清?”
徐氏本還心疼兒子,覺得丈夫下手太重,聽到這話不由得也埋怨起來:“你也真是的,這哥哥弟弟也分不清的。先前來的時候不都同你說了,修哥排行第四,朗哥排行第五,你怎麼就搞岔了呢?”
沈涵芝摸著被砸疼的腦袋,也有點不好意思:“是我想岔了。修哥那麼瘦小,怎麼看也是個弟弟。我當時氣糊塗了,沒搞清楚拳頭就下去了。行行行,我去向他賠禮,讓他打回我便是了。”
他話雖這麼說,可這會兒見了朗哥,那道歉的話卻哽在喉嚨口怎麼也說不出來。只這麼直麼愣登地站在那裡,表情多少有些尷尬。
朗哥倒是一副淡定的表情,跪久了臉色不算太好,額頭上也沾了些露水,但整個人依舊眉目清爽,身形挺拔,絲毫不見落魄樣兒。
就在這尷尬時刻,書房門突然從裡面打了開來,二老爺想是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匆匆迎了出來。他剛想要說點什麼,得了信的二太太已由徐氏陪著衝了過來,一張臉雖說沒有哭得花容失色,但神情多少有些難看。
小小的書房門口,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寧娘拉著修哥縮到了一邊,只想當個透明的佈景。二太太滿目含怨地望了二老爺一眼,剛想要開口,卻聽見後頭一個蒼老的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二小子,你這是幹什麼?大晚上的你跟孩子置什麼氣兒!”
作者有話要說:
☆、老姑娘
也不知是誰多嘴,竟把這事兒捅到了錢氏那兒。
老太太一露臉兒,在場的人多少有些尷尬。尤其是沈佩宜一家。到底是沈涵芝的錯,在人家家裡坐客,還把人給打了,說出去也不好聽。
老太太由人扶著走了過來,徑直繞過了一干人等,直接走到了朗哥面前,扯著他的手往沈佩宜面前拉,一臉嚴肅道:“都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沈家世侄莫怪。”
沈佩宜連連擺手,恭敬地拜了下去:“老太太這般說,真是讓沈某無地自容。此事皆是小兒之錯,我此刻便讓他向五少爺賠罪。”一面說一面揪過不爭氣的兒子,厲聲道,“還不快向五少爺賠禮。”
沈涵芝本就是來道歉的,見朗哥因他無辜罰跪了半天,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當下便收起平日裡不正經,難得一臉認真,向朗哥鞠躬賠禮。朗哥受了他的禮,也回了一禮,兩個年輕人當下都把這事兒給放下了。
二老爺和沈佩宜的臉色都有些尷尬,書房前拉拉雜雜擠了這麼多人實在難看,二太太臉上的淚痕還未全抹去,愈發顯得場面混亂。沈佩宜到底是客,當下便拉著妻兒告罪,先前回隨園去了。
二老爺也未多說什麼,只是拉著錢氏說了幾句,又吩咐人送老太太回屋。其餘人等也各自散去,回了自個兒的宅院。
寧娘領著修哥往西湖月走,走到半道兒看天色已晚,修哥又傷著腿,便轉頭吩咐白萱:“今日你帶四少爺回去。”扭頭又看修哥,“你今夜先好生休息著,明日打母親那兒請安回來後我再與你說話。”
修哥本想撒幾句嬌,但看姐姐臉色不睦,心裡不由有些害怕,便聽話地點頭,由白萱扶著回了秋夜雨。
寧娘回屋後輾轉了一夜,今日之事歷歷在目,一遍遍在腦中回放。猛然間想起與朗哥不經意間地觸碰更是心煩意亂,在床上翻轉了無數次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她照例要去問安。先是去了錢氏那一頭,老太太藉口昨日裡吹了風身子不爽利,把人都趕了回去。寧娘轉頭又去了二太太處,沒想到這婆媳二人竟是心有靈犀,二太太也說夜裡受寒略有不適,免了眾人的請安。
寧娘倒也無所謂,既是無事便跟修哥去了秋夜雨,將昨夜本未說的話好好與修哥說道說道。
修哥長到如今這副性子,母親少不得要負些責任。雖說家境優渥男子嬌養些也無妨,但也不能養得比女子都不如。如今放眼陸家兩房上下,除了琳娘年紀小略顯靦腆外,竟是修哥最是文弱了。
昨日之事換了其他幾人,不過是一句話說清楚的事情,他卻只顧著哭,將一件小事生生拖成了大事。寧娘雖不是他親姐,卻也覺得得替這具身子好生管教他一番。他這性子若再不改改,日後只怕不是連累他人這般簡單了,連自己能不能護周全都說不準了。
修哥見姐姐依舊是昨日那副嚴肅的臉孔,心裡不由惴惴。想著姐姐一向疼愛自己,與其惹她不快倒不如自己先行認錯的好,於是在讓人上了茶之後便主動開口道:“姐姐,昨日之事皆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