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無奈長輩問話也不得不答,只得含糊道:“二姐她如今嫁在廣州,已懷有身孕,不日便要生產了。”
“嫁去了廣州?那麼山長水遠的地方,可是苦了你二姐了,這輩子想回趟孃家也不容易,想見她姨娘一面也難呢。”
蕭夫人說到“姨娘”二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濃濃的嘲諷意味不言而喻。寧娘這人也有點犟性子,她平日裡雖也不喜歡簡姨娘的做派,但這蕭夫人如此作賤她家的人,她也實在難嚥這口氣,當即便笑盈盈地反駁道:“廣州雖是遠了些,好在如今水路便捷,若真想見也還是能見著的。其實咱們做姑娘的,一旦出了孃家的門,想再歸家總是難的,一世見個三四回同一世見個三四十回的,其實也差不了多少,終究比不得日日在家母女團聚來得好。若運氣不好,遇上個規矩大點的人家,一年也不肯讓兒媳婦歸家幾次,表面看著風光,可家裡長輩一個接一個的,新媳婦也真是疲於應付。倒不如像我二姐這般,嫁個小門小戶的,夫妻恩愛長輩慈和的,也是一份難得的福氣呢。我聽母親說,二姐懷了身孕後本想將身邊的丫頭給了二姐夫,公婆卻是執意不允呢,想來對我二姐是真心疼愛,視作親女了。”
寧娘這番話,聽得蕭夫人目瞪口呆。她再怎麼臉皮厚愛耍無賴,也從沒見過像寧娘這般能說會道的姑娘家。尋常人家未出閣的小姐,哪裡會像她這般說話,又是提什麼出嫁後歸家的事兒,又是扯什麼婆家規矩大不大的閒話,到後來連婆家、長輩甚至通房丫頭的事情都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了,實在令她吃驚不已。要知道就算是她親生的兩個女兒,平日裡關起門來提到嫁人啦夫家啦之類的話語,小姑娘還是會羞得滿面通紅。
可現在她看寧娘,非但沒有羞澀之情,反倒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樣,一點兒沒個未嫁姑娘的樣子,倒像是已經出閣多年的少婦,言語間已然沒有了避諱。
其實莫說蕭夫人,就連徐氏在一旁聽了也有些吃驚。寧娘好歹是在沈家待過兩年的,她的性子徐氏清楚,原先她可不是這樣的,雖說性子是烈了些,但尋常女子視規矩清白如性命的原則她還是一直堅守的。可如今再聽寧娘說話,連徐氏都有些迷糊的,真心覺得她這個侄女膽子大得可以,說不好聽點簡直就是不知羞恥了。
可寧娘絲毫也不在乎,依舊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對她來說古代的那些規矩,除了必要的一些會守外,其他的基本上約束不了她。像是這種關起門來說話的時候,她的用詞就會比較大膽,語氣也會強硬一些。若蕭夫人真想把她這番話說出去敗壞她的名聲,那就儘管去好了。蕭夫人認識的都是些豪門貴婦,那些人家寧娘一輩子也不想踏進門去,她再怎麼說自己壞話她也無所謂。
更何況她平日裡名聲不差,也不是蕭夫人隨便幾句話就能敗壞得了的。回頭她若真這麼說了,搞不好旁人還要誤以為蕭陸兩家交惡,當她故意在外面散播謠言了。
這會兒就能看出二老爺官職高的好處來了。從前二老爺比蕭老爺低了兩級,如今兩人卻是平起平坐了。二太太和蕭夫人同為尚書夫人,蕭夫人想要說陸家女兒們的壞話就要動動腦子了。
寧娘斜眼看她一副氣極敗壞的樣子,心裡真是說不出的痛快,料定了她往後再也不會在她面前埋汰陸家人了。蕭夫人心情不爽,也就不願跟寧娘多說些什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徐氏眼睛尖,一下子就看了出來,趕緊出來當和事佬兒,說了幾句打圓場的話,又讓寧娘去後院尋表妹蓮娘玩去。
寧娘巴不得離那兩面三刀的蕭夫人遠一些,當即便起身告辭,叫來了在隔壁候著的春晴,由個蕭家的小丫鬟帶著往後院去。
三個人邊走邊看這園中的景色,正談得高興時,春晴卻苦著一張臉,露出幾分痛苦的神情來。寧娘問她怎麼了,她便說肚子疼,要上淨房去。領路的小丫鬟趕緊便給她指路,讓寧娘待在原地稍等片刻。
寧娘也不著急,在這陌生的園子裡隨意走了幾步,就近看看各色花草。就在她轉過一個彎兒準備繞過一棵冬青去看那邊的假山堆時,一個人影從樹後閃了出來,直接攔在了她面前。
寧娘抬頭去看那人,本想說句抱歉之類的話,卻一下子就看清了那人的長相。這下子她倒是有些愣住了,當即就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第108章 正中下盤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搞大了自家二姐肚子卻不負責任的二世祖。
寧娘其實只見過蕭諺一回;就是那一回在沈家他與沈涵芝大打出手的那次。當時他們兩個年紀都不大,扭打在一起的時候頭髮散亂表情猙獰,寧娘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