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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可不止這些,若是差事辦不好,捱罵是小,捱打也是常有的事兒,或許還得餓肚子。”

修哥兩眼瞪得溜圓,顯然有些不敢置信。寧娘抓住時機,趁機教育他:“所以說,你往後別總纏著其他姐姐們陪你玩。修哥也長大了,要認真讀書了,將來考取功名光耀門楣。還要謹言慎行,別給姐姐們惹麻煩,知道嗎?”

修哥並不懂“光耀門楣”是什麼,但不給人惹麻煩卻還是懂的。他認真地點點頭,保證道:“嗯,我聽姐姐的,一定不給其他姐姐們惹麻煩。等湖藍姐姐有空了,咱們再去找她玩吧。”

寧娘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得把修哥的注意力往點心上面引。修哥玩了一下午早就餓了,一見點心便把別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一張小嘴塞得滿滿的,還不忘跟寧娘抱怨:“這個金絲酥卷不如娘從前讓人給我做的好吃。”

提起母親,修哥的神情立馬便黯淡了下來。他剛來陸家那會兒因為思念亡母,幾乎日夜哭泣。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又時常睡到半夜突然驚醒。

一直到被寧娘接回青羅居,他才算漸漸緩過神來,也逐漸接受了母親已故的現實。對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母親和姐姐都在自然都好。但經歷過獨自一人的恐懼之後,哪怕只有一個至親陪在身邊,也會讓他安心不少。

修哥沉默了片刻後,心情又恢復了不少,眼睛重新溜到了寧娘身上:“唔,這裡的點心不如家裡的好吃,衣裳也不如家裡的好看。姐姐從前在家穿的那些比這漂亮,怎麼沒一道兒帶過來?”

寧娘笑了笑卻沒說什麼。總不能告訴修哥自己是在靈堂上撞柱尋死,被二老爺直接帶回了陸府,從前的那些東西全留在了沈家,一件也沒帶過來吧。

修哥還在似懂非懂的年紀,又自小養在深宅不諳世事,對他說太多隻會令他徒增煩惱。好在修哥記性也大,才說沒多久就把這話扔到了腦後,又關心起別的來了。

寧娘陪著他吃了點東西又說了會兒話,到了傍晚時分桃紅帶了兩個小丫鬟去廚房領了飯菜回來,姐弟兩人圍在一起熱熱地吃了。

修哥又鬧著要聽故事,寧娘搜腸刮肚胡編亂造了幾個,把什麼白雪公主灰姑娘之類的故事改頭換面一下,直把修哥聽得一愣一愣,最後忍不住呵欠連天的,才被白萱綠意領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修哥回房後,寧娘也覺得疲累不堪,讓人準備了一桶熱水,吩咐春晴在屋裡待著,自己一個人進了淨房洗漱。

這幾日春晴總要跟著進淨房幫她洗澡,每次都讓寧娘給“趕”出來。雖說都是小姑娘,可寧娘還是不習慣,讓別人看自己光身子的樣子,更何況還要給自己擦身。這感覺想想都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還是自己洗的好,想怎麼便怎麼。寧娘泡澡的時候還忍不住細細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十二歲的小姑娘,到底還沒有發育起來,胸前是一馬平川的大草原,沒有半點起伏可言。看樣子她的青春期還沒到,小日子估計也沒來。

只怕還得過幾年,她才能像萍娘一樣,慢慢的有曲線浮現出來。

寧娘泡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這才擦了身子換了衣裳,又拿了塊帕子細細擦拭了頭髮,隨即才頂著額頭的一小片水珠走了出來,整個人神清氣爽,散發著一股子稚嫩的少女氣息。

春晴正站在床前給她鋪床,見她出來了趕緊拿了件外罩過去給她披上:“小姐當心著涼,剛洗完澡最不能貪涼,得捂著。”

寧娘聽話地披了外罩,繼續低頭去整自己半乾的頭髮。春晴端了杯紅棗冰糖蓮子羹來,默默地站在她身邊,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寧娘覺得有些奇怪,抬頭望了她一眼,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接過那蓮子羹來,問道:“這是怎麼了,有話要對我說嗎?”

春晴一對剪瞳悠悠地望著寧娘,薄唇微微翕合了兩下,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

寧娘嚇了一跳,手裡的蓮子羹差點打翻在地。

她還不太習慣這個年代的某些規矩,比如丫鬟動不動就下跪什麼的。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其實女兒亦然,有什麼話說便是了,這冷不防地往人面前一跪,說不好聽點,簡直就有威脅的意味。

她將手裡的蓮子羹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春晴,你起來說話。”

春晴咬著唇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話還沒說出口,兩顆滾圓的淚珠已是滴落了下來。

真是美人流淚也煽情。這幸虧是自己見著了,要是男人見了,大約沒幾個會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