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馮素吟離開後,顧傾城又和溫氏說了些話,才和慕雲淮離開。
回到麟院後,顧傾城先去換回居家的寬鬆衣服。
剛出來,就被慕雲淮抱住,“對祖母做了什麼,嗯?”
“什麼做了什麼?”顧傾城和他裝傻。
慕雲淮輕笑了聲,下巴蹭她額頭。
顧傾城有點癢,“哎呀,別別別,你有鬍子。”
其實只是一點看著都不明顯的胡茬。
慕雲淮不再蹭她,他掌心從她蝴蝶骨向下,箍住她纖細的小腰,嗓音有些低沉:“不是說,要回來收拾我,怎麼收拾?”
顧傾城怔住。
她剛剛還在想,要怎麼和他解釋溫氏的事情。
其實,她原本沒想動用【好感值】的,但後來發現,溫氏其實沒有惡意,純粹就是好忽悠,聽風是雨,換句話說,很可能是被身邊人給攛掇的,對於這樣的長輩,用好感值簡單有效。
也免得以後傳出慕雲淮為她頂撞長輩之類的不孝名聲。
至於少奶奶,顧傾城不打算用【好感值】。
使用【好感值】後,對方因為好感度上升會惡意減少,也意味著不會再對她做壞事,但以前的呢?
能讓小靈蛇多次提醒,可想少奶奶對她的惡意有多重,說不定府裡某些中毒事情就與她有關,只要她再行動,總會有漏出馬腳的那一天。
“嗯?”見顧傾城不說話,慕雲淮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顧傾城輕“啊”了聲,回過神兒。
她抬手推慕雲淮胸膛,想要繼續裝傻,“什麼收拾?”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會兒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說得淺了,可能沒效果,這男人有點偏執,佔有慾深得可怕。
說得深了,她怕激怒他,最後自己被收拾。
慕雲淮不肯放過她,又換了說法:“上課。不是要給我上課?不是讓我回家等著,已經回家了,你要做什麼,嗯?”
挑起的尾音像有小勾子,分外撩人。
顧傾城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她當初信心滿滿的要教育他,可現在,她是既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清楚,也沒有勇氣去和他較真。
回來的路上她冷靜的想過,仔細說起來,他做的每樣事情都是為她好。
如果她沒有那個神奇的群,就不能夠控制住顧良行,也不會知道顧青鴻失蹤,而他突然讓她見到顧青鴻,這對她來說完全是驚喜,帶入那種場景想想,她肯定要感謝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裡介意他不是先不告訴自己,讓她平白擔心。
許多事情,換個情景思考一下,結果完全不同。
她只是被他當成需要呵護的一方,他為她遮風擋雨承擔一切,把最好的捧在她面前。
而白四爺那件事情,雖然這種飛醋有點傻,但也說明他在意自己啊。
顧傾城心裡的結有些鬆動。
她突然踮起腳尖,在慕雲淮下巴上親了一口,“嗯,就是告訴你,其實我很能幹的。”
“你看,祖母我也搞定了,父親和母親那裡,要不要我去說?”
顧傾城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胸口和他貼在一起,垂眸看著男人忽然滾動的喉結,壞心眼的吹了口氣,然後慢悠悠道:“而且我還控制住大伯父,大伯父現在聽我話哦,其實在見到青鴻前,我就已經知道他不見了,我在車裡哭,是擔心青鴻。”
“對不起。”慕雲淮掌心在她後腰揉了下,“我應該告訴你。”
顧傾城沒想到他會主動認錯,雖然這根本不是錯。
她心裡最後那點結也轟然斷裂,化作無數的糖落在心尖兒上,忍不住低頭在他凸起的喉結上輕咬了一下,按耐不住笑意地說道:“我原諒你,不過你要記住哦,我很能幹!”
顧傾城抬頭看他,忍不住又強調了一遍:“真的很能幹的,我可以做到許多你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呀,你不要把我當做弱小,總想著保護我,我說過的,我不要做菟絲花,我想和你……”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吞入腹中。
當一切一發不可收拾時,顧傾城迷迷糊糊地想,有些充滿歧義的話真不能亂說,比如收拾。
也不知道是誰收拾了誰,從海棠木圓桌到床上,最後又到白玉水池裡,這樣又那樣……
當一切結束,屋頂之外已經月明星稀。
有皎白月光從視窗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