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拿槍要玩命了!
就不怕她真給他一槍啊!
天知道,剛才他教她如何開槍時,她有多提心吊膽,生怕哪下走火給他傷了。
他倒好……
顧傾城止住思緒,剋制心頭的怒火,長呼了口氣。
她別過眼,四處看了一圈,對著中間的桌子,咬緊牙關連連回勾扳機。
“砰!砰!砰!”
一時間屋子裡槍聲不斷。
直到再也打不出子彈,顧傾城才停下來。
顧傾城額上已經有一層薄汗,震得手臂都麻木,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槍,又勾了下手指,確定裡面徹底沒有子彈,才鬆了口氣,痠麻的手臂緩緩垂落。
她轉身,仰起發白的小臉看向慕雲淮。
抓住他手,把槍“啪”的放在他掌心。
其實,她更想把槍直接呼在他臉上,看能不能呼醒他。
開槍這麼累的事情,竟然還讓她做!
之前的心疼呢?
顧傾城眼角噙著淚花。
心裡又氣又委屈。
可到底有外人在呢,還是不懷好意的,即使再氣憤,她也不能這會兒和慕雲淮發脾氣。
“我手疼。”顧傾城鼓了鼓腮幫。
她一雙淚盈盈的眸子看著慕雲淮,聲音不大卻很清晰:“要殺他你自己殺去,你總不會只有這一把槍。他是江州的,咱們是鳳州,江州與鳳州本就對立,為大義,為時局,為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因為我!”
說完,顧傾城也不等慕雲淮有反應,又轉身看向白寂寒,打算速戰速決。
“白四爺是吧?”
顧傾城冷笑了聲,與對待慕雲淮的態度截然不同。
知道她叫小魚,知道她心裡的念想又怎樣?
是,她想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一切,可不知道原因又能怎樣?
難不成,真以為用這個吊著她,她就能和他走?
顧傾城現在已經冷靜下來。
對於這個白四爺,心裡沒有半點好感。
什麼謫仙,分明就是芝麻餡的,心機深著呢。
“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你聽好了,不管你到底什麼目的,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認識你,記憶裡從來都沒有你這個人!”
“你也別再做出這種一往情深的模樣,說些模稜兩可的話來挑撥離間。我嫁北地,是白家一手促成。我若真與你有舊,你當初為何不阻攔?”
“小魚,你在怨我……”白寂寒說。
顧傾城愣了一下,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不由嗤笑了聲。
“誰給你的勇氣這樣認為?”
顧傾城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若真對我情深,當初就不會與顧家勾結將我強行嫁入北地,你若真心為我好,就不會在婚禮當天讓人送那份禮。”
“什麼願我長樂無憂,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對我造成困擾。”
“多說無益。”顧傾城嘴角扯出一抹笑:“白四爺,前塵舊事俱往矣,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顧傾城目光沒有半分停留,她轉身走向慕雲淮,“你要殺他就快些,我餓了,完事回去吃飯。”
慕雲淮動了動唇,沒有出聲。
其實早在顧傾城胡亂開槍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
他不該逼迫她。
見他沉默地看著自己,漆黑如墨的眼底恍如深海,顧傾城心裡有點沒底,想了想,乾脆抬步往外走,他們三個留下,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一個佔有慾強烈的莫名其妙,一個心懷鬼胎,一個……隔岸觀火?
就算打起來,慕雲淮也不會吃虧。
說到底,還是慕雲淮不相信她,也不相信他自己。
意識到這點,顧傾城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小……”白寂寒改口,“顧小姐。”
他帶笑的嗓音繼續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何知道你叫小魚,知道你……”
“不需要知道。”不等白寂寒說完,顧傾城已經打斷他的話:“你如何知道那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
“還有……”顧傾城頓了頓,她轉身,看著白寂寒一臉嚴肅地糾正道:“我不是顧小姐,我已婚,你可以稱呼我……慕少夫人。”
雖然沒有看慕雲淮,但餘光還是偷瞄了一下。
見他筆直筆直地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顧傾城有點頭疼。
到底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