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把人綁到這荒郊野外便於逃跑,還敢勒索二千萬,你以為他們是隨隨便便就這麼幹的?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然後縝密計劃之後才行動了。人質是個女人,怎麼可能隨便就從綁匪手上逃脫?你當那些混混是白痴嗎?”男人罵完不解氣,忍不住伸手敲了那小士兵的頭一個爆慄。
只是在他罵完沒多久,一個混混從不遠處跑了過來,他剛準備讓一眾士兵注意隱蔽,卻不料就在這時候那混混嘴裡唸叨了一句:“他媽的幾個大男人都看不住一個女人,都是吃屎長大的嗎?現在人都跑了,鬼知道她藏在哪裡啊,這麼大的地兒怎麼找?!”
那混混說的是當地話,但是這特種步隊面的人在這地方都呆了三四年了,基本上簡單的當地話他們是完全能聽懂的,聽到那混混碎碎唸完那話,頓時就呆住了,兩個人下意識地側頭對視,面面相覷。
男人衝著身邊幾個士兵示意了一下,那幾個人頓時會意,在那混混跑進草叢的時候驀地一個猛撲,捂住了那混混的嘴一把擰住,不過幾秒鐘就將人制服了,根本沒有引起不遠處其他幾個混混的注意。“看到老子這身衣服了沒,特種兵,要對付你小意思,你若是想吃苦頭那別怪老子事先沒提醒你!所以你她媽最好給老子老實點!”見那混混一直試圖掙扎,男人一句當地話低聲喝道。
那人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只是看到他身上的土黃色荒漠迷彩,怔了怔,很快就停止了掙扎的動作……那混混不是沒有見過部隊的人,但是部隊的人怎麼會在這兒,還抓住他一副質問的架勢?那混混心下慌亂而緊張,眼神閃爍地盯著他們。
“膽子這麼小也敢做綁匪,有手有腳的你怎麼不去找個正經營生?!”男人嗤笑了一聲,譏諷的開口。
那混混沒有說話,不過他們也不需要他回答。
“藏在哪兒了?你們綁的那一個人質?”他語氣淡淡的,但是他的一隻腳踩在了那混混的胸口,身上殺意盡顯,似乎下一刻如果這混混不老實回答的話,他的這一腳就要踩實下去。
本來還想耍點小心思說人不是他抓的,他不知道之類的話,但是看到他那充滿寒意的眼神,那混混自然也察覺到了危險,他就已經知道這人不是在跟他開玩笑,是真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那女人……跑……跑了,我們剛……也是剛接到的訊息……,這不……老大讓……讓我們去找……找人!”看著他那嗜血的模樣,那混混下意識地打了個寒蟬,磕磕巴巴地用普通話道。
哇靠,那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真的跑了?!不光上這頭兒,就是他下面的那一些兵都驚住了!
不過這會兒不是發呆的時候,見此刻事情出現了轉機,趕緊拿出手機給冷擎那邊打電話。
冷擎面色冷凝,車是赤一開的,速度不算快,只是不時有大小不一的石子敲打在車子底盤,或尖銳或悶鈍的聲響讓人不安,鋪天蓋地的黃沙和石子,連時間似乎都停滯了下來,冷擎手裡捏著手機,訊號忽強忽弱,就跟他的心情一樣起起落落。
“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別太擔心了,那些人就是為了錢,一定不敢亂來,再說了,主子人機靈,肯定不會出事的。”這一路開車過來,冷擎無時無刻不處在緊繃的狀態,赤一心下自責不已,畢竟赫連幽在他眼皮子底下才出的事兒,見到冷擎這樣的神情,他踟躕了很久,才開口寬慰道。
其實,與其說是在寬慰他,還不如說是在寬慰自己。
“你還沒有遇到喜歡的人,所以我的心情你不能明白,我真是恨不能把她栓到腰上,但是又怕她不開心,那心情……”冷擎無限疲憊地倚在車上,心裡卻是一陣又一陣的空曠。
赤一啞然,他確實不能瞭解那種感情。
冷擎冷然的望著車窗外,目光卻是望著不遠處的玉河,心底一點點焦躁起來……就在這個時候,突兀而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冷擎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拿起電話就接,根本連來電是誰都沒看清楚。
“喂——”
電話才一接通,那邊特種步隊的頭就語氣急快地道:“領導,好訊息,人質已經脫身了!”
“怎麼回事?”冷擎神色一頓,揉著額角的手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急切追問道。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太清楚,我們抓了個混混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們沒看住人質,那人質自己想辦法給逃跑了,現在那幫混混正在四處找人。”
聞言,冷擎只覺得胸口那口悶氣終於吐了出來,整個人都變得鮮活了起來,恍若生死懸崖邊走了一圈,終於見著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