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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不都是你姓秋的一句話造成的麼?!

於是才引出後來一段故事。

畢竟是什麼事?

這一回卻是梁師傅知道,秋子固矇在鼓裡了。

“當年我對不起你,”如今的秋子固已不同當年,經過冷暖世情的,再不復當年孤高,因此就算不全是自己的錯,此時也一併攬下:“令郎的事,是我虧了你。”

梁師傅眼裡的淚,叫恨蒸乾了,再抬起頭來時,目中隱有兇光:“你害我家破人亡,就這兩句話輕輕一筆帶過了不成?!”

秋子固聲音微啞:“那梁師傅期望我如何償還?”

梁師傅重重跺了下腳:“用命來還!”

飛揚的塵土迷住了秋子固的雙眼,刺激得他幾欲落淚。

“你想得容易,”梁師傅的聲音,透過滾滾烏塵,擠攘鋒利地刺進秋子固的耳中:“我才不要你的命,我失我愛,我也要你嚐嚐這滋味!”

說罷,梁師傅大笑起來,不知怎麼的,這笑聲聽起來,並無報復時冷厲和以及達成後的痛快,反而絕望,似一個人落入無底深淵,怎麼也爬不上來,最後只好以笑自慰。

永失我愛是什麼滋味?

當年的秋子固不知道,十年後,他總算淺嘗略知。

“也是老天有眼,”梁師傅的話還在延綿不絕而來:“人說否極泰來,我看你是泰及否至!當年到底還是被趕出京去了吧?哈哈哈哈!”

本來還有一句話要說的,可梁師傅到底還是又憋回了心裡,也許還不是時候,也許,他自己也覺得說不出口?

總之,梁師傅的話就到此為止了。

接下來,反是秋子固開啟了話匣子:

“自小我便處處被人逢迎,從不知挫折二字如何寫就。也是天要罰我,自令郎去後,教訓接踵而至,”秋子固倒還能保持平靜:“十年一折,眼下,又到了我該換地方的時候了。”

梁師傅的眼睛,暗中又閃了一下,卻沒接話。

“當年為一高僧之言,我離京背鄉,如今守了十年,也差不多是時候再回去看看了。高僧若在,我要問他,當年的歷劫,是不是滿了?其實我看到梁師傅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又因何受罰了。不止為令郎,當年心高氣傲,也許傷及許多,有自己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一併受下了,擔了十年。”秋子固的臉色愈發蒼白,目光卻純黑到幾乎隱進月影裡的地步:

“你要回京?”梁師傅吃了一驚,忽然腦海裡浮出珍孃的臉來。

秋子固又何嘗不是?整半個月來,他除了想她,沒想過別的,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憑心裡燒得發疼,他始終忍住了沒去湛景樓一次。

疼得實在忍不了,他就捏指尖,用外部的疼來止內心的傷,這就叫以毒攻毒。至於效果,反正他是真沒邁出過一步,不過人,卻是十五天裡瘦了二十斤。

正文 第235章時機不對

梁師傅的心刺痛一下,忽然從珍娘身上,想起了自己兒子來。

於是心裡那句憋了十年的話,又再蠢蠢欲動起來。

可惜,還是時機不對,因秋子固趕在他前頭,開了口。

“你為什麼來,我知道,不外乎看我十年後如何淪落。現在看到了,不知合不合心意,無論如何,我是受了教訓,再不是十年前那個春風得意那個人了。不過臨走前,我有一事相求,”秋子固說到個求字,自己反好笑起來:

“我知道,不當求你,可湛景樓的齊掌櫃,她,她是個好姑娘,我們倆的事,不該傷及無辜。”

梁師傅聽得出來,提到個齊字時,秋子固的氣息都弱了,彷彿擠出全身力氣,才拼出那個字來,說完那三個字後,身子便軟了。

梁師傅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幾個月下來,以他的修為早看出珍孃的為人,正直仁厚,對親人護愛,對夥計寬厚,對上有禮,對下仁義,是難得的好東家,雖是個女流之輩,卻難得有著比男人還豁達的心胸,梁師傅有時不免想,自己此來,竟是福廕,是兒子和娘子在天庇佑也未可知。

“我一輩子坦坦蕩蕩,怎麼做人不用你教。”梁師傅不知怎麼的,說到坦蕩二字,氣息也有些弱了,好在秋子固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倒也沒聽出不對來。

於是秋子固衝他拱一拱手,月影下的梁師傅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兩人就此別過。

福平嬸看梁師傅呆呆地不似平日,半天沒回答自己的話,忍不住晃了他一下:“梁師傅你丟了魂不成?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