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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人在房裡,先造起幃幕、帳子、併入殮衣衾纏帶。

同時送來,還有光麻布和黃絲孝絹,珍孃親手接了,交於莊上的裁縫,請他替福平家趕緊著縫出幾身合體的孝服。

珍娘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本以為還有些日子才用上呢,沒想到這麼快。。。”

三人齊齊低頭看著手裡的針線,漸漸都滴下淚去。

一時里長請來的搭匠也到了,於是在院裡連著門口,搭兩間大棚,一時城裡冥衣鋪的也得了信送來童男童女,並金瀝粉侍奉的盆巾盥櫛,都是似真的色綾衣服,全是珍娘提早預備的。

福平嬸對著珍娘滿眼感激:“二爺爺地下有靈,想必也知足了!只怕花費太過了。”

珍娘搖頭:“這算什麼?二爺爺於我有再造之恩,若不是當初那五十兩銀子,我珍娘哪有今日?就全用在二爺爺身上也是應當的!”

這一天鈞哥在外陪著福平,應付上門探喪弔問,慰其節哀的莊上鄰人,珍娘則陪著福平嬸在後做針線,又顧著灶上茶水飯食,直忙到天黑,然後又值了一夜的靈,次日早起,福平嬸再不肯留下姐弟兩了。

“熬了一個黑天白日的,趕緊給我回去好好歇息,”福平嬸拿出長輩的架勢:“明日大殮,你們再來,不然我必不依,二爺爺若知,也不依的!”

珍娘無奈,也確實覺得精神有些支援不住,有些頭重腳輕似的,於是告辭福平一家,挽著鈞哥輕一腳重一腳地,回到了茶樓。

洗過手臉後躺下,珍娘這才覺得身上不太好了,一陣陣發寒發熱,想起來倒杯水喝,左右掙挫著只是起不來,頭沉得好像有幾千斤重,雖是初夏,慢慢卻打起寒戰來。

珍娘心裡明白,這是連日勞累,用心用力,身體支援不住做出的自然反應,應該是發燒了。

別的不管,先蒙著被子睡上一覺,也許發發汗,到早上就好了。

鈞哥一覺睡到天明,看看窗戶紙外已是一片大白,心裡反奇怪起來,怎麼那個勤勞的姐姐,今日沒叫自己起床?

本來昨晚回來時說好,今天還去福平家幫忙的。

“姐!”鈞哥揉著眼睛走到院裡,向外叫了一聲,他以為珍娘定會從廚房裡出來,先是抱怨自己起得遲了,然後便會笑著向自己招手:“飯得了,來吃吧!”

不料沒人回應,從廂房的門走出去,鈞哥驚訝地發現,廚房裡空無一人,灶頭也是冷的。

這下他真的慌了!

重新回到廂房這邊,鈞哥這才發現,珍孃的屋子門戶緊閉。

“姐!”鈞哥撲上去推門,不料門沒鎖,他撲了個空處,連人跌進屋裡,硬生生摔了個嘴啃泥,然後抬頭才發現,珍娘矇頭睡在床上,氣息全無。

正文 第153章病倒

“姐!”鈞哥眼淚都下來了,魂飛魄散,腳上連站起來的勁都沒了,連滾帶爬地撲到珍娘床前。

好在,手才沾上珍孃的臉,立刻就覺得了溫度的不同。

不是冰涼,卻是滾燙。

鈞哥立刻拉出珍孃的手心,一樣還是滾燙。

燒得火炭一樣。

鈞哥竭力鎮定自己,知道珍娘這是病了,可病了該怎麼辦?

對了先找大夫!

不過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上哪兒尋郎中去?

好在鈞哥還算機靈,立刻衝出茶樓站在門前,等了一會就見有輛回城的車駛過,二話不說張手衝到了車前:“救命!救命!“

車伕被這突如其來的外物嚇了一跳,來不及拎住韁繩,嘴裡就罵:“你找死啊!大清早的尋不痛快?!“

鈞哥此時顧不得其他,上前抱住了馬腿,雙腿撲通跪下,磕頭不止:“求爺救救命,求爺救救命!”

車伕不耐煩地揚起馬鞭:“滾開!我趕著進城送貨了,你可知這是哪家的東西?誤了你可賠不起!”

鈞哥此時哪管那許多?只管磕頭,又說求帶信去城裡,請最好的郎中來,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二兩銀子來。

車伕一見白花花的銀子,眼都直了,手裡的馬鞭就此放下,跳下車來一把將銀子擄到自己手裡,笑眯眯地道:“請郎中是不是?要最好的是不是?包在爺身上!”

鈞哥眼睜睜看馬車去了,揚起的灰迷住了他的眼,刺得他直流眼淚。

車伕進城後,先將車停在了隆平居的後門時,邊叫人出來卸貨,邊說說笑笑。

“你們猜怎麼著?今兒進城路上,我可遇見個笑話!”

原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