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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不外如是。

更別說; 他還有好哥們兒陪在身邊; 只可惜; 那時的自己稚嫩的有些可愛; 還不能明白這些道理。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身的脆弱; 來源自一場大病。

前一天; 他和明哥兒兩個划船出行,開始本意是想學古人; 好好鑑賞湖光水色; 陶冶一番心神,可最後; 許是兩人功夫沒修煉到家,所以,情操沒陶冶了,反倒是不知誰提了一句; 說此處的魚十分鮮美,若是不嘗上一嘗,到是白走了這一遭。

他們找來一個船上就能烹飪的船家,邊等著對方給自己捕魚來吃,船家的那個小子比他二人小不了兩歲,面板黑溜發亮,水性高超,一個猛子紮下去,便能摸上一條肥魚來,他幼時在鄉間地頭長大,對這個並不算陌生,但明哥兒這貨,哪裡有機會見識倒些個,一見之下,便大為驚奇。

再加上今天就兩人跑出來,僕人隨從都不在,膽子也就大了起來,被三兩下這麼一攛掇,明哥兒就要自己也下水試試。

明明是明哥兒先起意的,但也不知最後怎麼搞的,反正,等隨從找過來時,兩人都已經下過一番水了。

這次的印象太過深刻,以至於多年以後庭哥兒還記憶猶新,他想,這大概是這輩子最瘋狂的一次經歷了。

隨從們大驚失色,可他們兩個卻哈哈大笑,混不當回事,庭哥兒身體很好,自小也沒生過什麼病,也從來不覺得生病有什麼大不了的,明哥亦是如此,不過,當天晚上,他渾身發冷又發熱,頭疼欲裂渾身沒有絲毫力氣時,這才曉得,事情有些大條了。

他……把自己給作的生病了。

此時,一行人正行到一個偏僻的小鎮,奉書整個眼淚唧唧的瞧著他,亂張著手渾然無措,隨從也均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到底哪裡有大夫啊?”

“我、我們這裡沒大夫……病了後,都是叫鎮子東面的李婆子扎兩針的……”

“我問的是大夫,是大夫!你聽不懂人話嗎!”

“可、可我們這真沒大夫啊……”

答話那人都快被嚇哭了,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全看你的命夠不夠硬,從來也沒有大夫這種東西啊……

……

靜靜聽了一會兒,庭哥兒這才知道,原來不光自己,明哥兒也生病了,但比較不幸的是,這個地方實在太破太小,根本找不到大夫。

奉書寶貝似的捧著一個蠟封死的小木箱過來:“少爺,這是夫人當初為您備下的藥,您、您要不要吃一點?”

奉書問的小心翼翼,他的年紀比庭哥兒還小,人也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這會兒早就嚇傻了,抱來這個箱子也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在他心裡,大夫,那是很厲害的人,而夫人備下的藥,恩……是走投無路下的選擇。

瞧著他這副模樣,庭哥兒簡直又好氣又好笑,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明白,娘當初為他備下這些藥丸,所花費的銀錢,比其他多有的東西加起來都要多。

他努力撐起身子,吩咐道:“給我找些熱水來,我要吃藥。”

奉書聽話的跑去找熱水了。

庭哥兒將藥箱開啟,裡面分門別類,擺放的即細緻又全面,當瞧見裡面竟然還有健胃消食丸時,他差點笑出聲來,果然,這才是他孃的作風無疑。

只是,待笑過之後,心裡又升起一股濃濃的,但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這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已經離開了家。

奉書很快取來熱水,他將藥丸吞服下之後,又找出照著原樣找出一些,叫奉書給明哥兒送過去。

再然後,他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庭哥兒動動身子,發現昨夜的一些症狀已經減輕許多,頭也不再發脹,奉書聽見動靜,連忙跑過來。

“少爺,你醒了,你身子還難受嗎?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庭哥兒搖搖頭,問道:“陸少爺那邊沒有大礙吧?”

聽他問明哥兒的訊息,奉書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劫後餘生的驚喜:“少爺,你不知道,陸家的人過來說,這次簡直多虧了少爺你的藥,說是你救了陸少爺一命呢!”

奉書喜滋滋的,從裡到外透出一股得意的欣喜來。

庭哥兒失笑,他和明哥兒之間,哪裡還用這些,這話定然是陸家下人過來說的,不過他也沒有反駁就是了。

兩人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