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門出去,剛好另外一道身影走了進來,君閱只看到個側面,還沒回憶起是。
門已經被“碰——”的不輕不重關上,徹底阻隔了視線。
“咳咳!”
該喝水的喝水,該閉目養神的閉目養神,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來人。
“咳,咳!”
繼續喝水的喝水,繼續閉目養神的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咳!咳!”
唐瑾圓撇過頭,看見和資料中相符的那個清秀少年,順手將桌子上沒動過的飲料遞給了對方。
看見對方那雙漂亮的可以讓女生羞愧致死的雙手,唐瑾圓故作慈愛的拍了拍他的手,順便摸了幾把吃吃豆腐:“嗓子不好,喝點水潤潤。”
唐方含在嘴裡的一口水差點噴了出去,就連安叔的眼角也抽了抽。
【你一直腦補調戲的戲碼,今天終於付諸於行動了,恭喜。】
唐瑾圓眯著單眼笑:“不足掛齒,我會再接再厲。”
【……】
蘇年立刻抽回了手,幾乎驚跳起來,咬著牙壓制了半天才壓制住自己奪門而出的衝動。
他握著拳頭,一陣噼裡啪啦作響,梗著脖子露出一個看著極為委曲求全的卻又故作大方笑容:“我是蘇年,這次過來是和您接洽的。”
這句話是對唐方說的。
唐方把視線投在了唐瑾圓身上,然後再把視線投回蘇年身上,記起自家姐姐順口提出的一句,明白過來,雍容的氣度又回來了:“你好,我是唐方。”
唐瑾圓的視線在他頭髮上轉了一圈:“所以你連夜把頭髮染回來了?”
“嗯。”
“的確比那火雞頭好看多了。”
“什麼火雞頭?比火雞頭好看多了!不是,小爺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蘇年到底沒有憋住,反口就是一句,他說完就懊惱自己了,自己做了一夜建設,這才開始呢就破功了。
唐瑾圓刷的一聲站起來!
她一步步的走向蘇年,一隻眼睛掩蓋在眼罩之下,一隻眼睛半眯著,眸中精光閃爍。
等走到蘇年的面前,她高高抬起手——
狠狠揉了揉對方毛茸茸的腦袋。
對方的頭髮還帶著優質染髮劑的香味,手感可是一個好字可以形容:“我出去走走,你和唐方好好聊聊,我雖然介紹了,但是唐方能不能答應還是靠你自己,給你二十分鐘時間——”
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中,唐瑾圓有些惋惜的看著蘇年:“以後記得看見女人的態度好一點。”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補了一句,“對了,你頭髮手感不錯,繼續保持。”
唐方的笑聲在身後響起。
剛剛那麼高調的入場,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沒事就去底下亂轉。
她所處的位置是正對著戰塔的樓,能在裡面觀看的人,基本上都是身份不簡單的人。
而她作為唐家領頭人這個身份,一個人就佔了一層。
唐瑾圓去了趟衛生間,順手眼罩摘了下來,左眼血色凝固著像是一顆紅寶石,她只是看了一眼,低下頭就著水龍頭的水洗了一把冷水臉。
將早上弄亂的頭髮放下,然後一點點的對著鏡子仔細的紮起來。
所有嬉皮笑臉歸於平靜,
【張弛有度,今天表現不錯。】
鏡子中的女孩子面無表情的將眼罩重新戴上:“謝謝誇獎”
武鬥第一天是登塔之爭,是除了世家弟子之外人的海選。
這很容易理解,每個世家的名額都是固定的。
為了幾個名額,早就在世家內部進行過一輪二輪三輪挑選,其中的殘酷,並不能簡單的描述。
而整個南國的年輕武師雖然基數龐大,能有資格參加海選的也不過數千位,相對而言,天資較弱些。
唐瑾圓站在走廊落地窗前,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戰塔,如火一般的顏色,像是有生命一樣在她眼中跳躍著。
塔身外,三十六道樓梯在塔中兩兩交纏成十八股。
能有機會攀上塔身的只有三十六人,而能攀登到塔上方只有十六人,最後能攀登到塔尖並站在的,只有一人。
而登頂的彩頭,就是茶藥一杯。
是的,你猜對了。
這杯茶還得她去沏。
她的一隻手握著另一隻手腕,閉上眼睛一翻,一隻茶盞落在了她的掌心。
宛如剛剛出爐的新瓷,細膩的瓷釉上青花勾勒著繁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