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嗅覺的沏茶師,已經和廢了沒有區別。
還有人說,她毒壞了腦子,變得瘋瘋癲癲總是自言自語。
即使這樣,還有人不肯放過她,平時吃的用的缺斤少兩就是離壞不遠了。
旁邊幾個少女吃吃的笑起來,都是嫡系一脈的,哪一個都是唐金月惹不起的。其中最高挑的人笑夠了,輕飄飄的落下一句:“她啊,大概今天是不能來了。”
又是一片幸災樂禍的笑聲。
唐金月緊緊閉著嘴,一句話都不敢說,一句話都不敢問。
一直到早課快下課,一道身影這才推門進來。
身上已經溼透,頭髮也不能倖免的貼在臉上,露出一張很好看的臉,她左手提著一雙鞋,右手拎著一把傘光著的腳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溼漉漉的腳印。
唐瑾圓一面不好意思乾笑了著,一邊謙卑的說:“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她剛喘了一口氣,屋內溫暖的氣息還沒能將她回暖過來,就從前座走過來一箇中年帥哥,端著茶杯一揚手,半潑茶直接潑在了她一臉。
“唐瑾圓,你給我滾出”
聽到聲音,唐瑾圓肩膀一縮,連忙開啟門,很沒骨氣的滾了出去。
束部,以約束門下弟子的行為,分設刑堂律堂。
其中刑堂用以嚴懲犯事的弟子,而律堂職責則寬泛的多,大到家族祭祀的禮儀,小到弟子做早課道勤情況,都要管束。
而潑茶在她臉上的中年帥哥,就是律堂堂主,唐宇。
也就是她老爹。
她老爹年紀輕輕的,就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一來說明他天賦不俗,二來也能說明他的性格。
那可真是剛正不阿,舉手投足間的浩然正氣,即使是家主也稍遜三分。
所以,他的一生中從來沒有放水這一個詞。
“跪下!”
唐瑾圓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垂著雙手,腰挺得筆直,半低著頭,眉眼低垂,就連一臉的茶葉渣都沒有抬起手擦一下。
屋外的雨噼裡啪啦往下砸,不一會就將她穿著的單衣給打溼了,南方的溼冷沒有散去,唐瑾宜的嘴唇慢慢就開始發白。
“唐家家規第一百三十一條,無故曠課,跪半日。唐瑾圓,你可服?”
“服!”
前身下傾,匍匐在地,額頭磕在石板之上,咚的一聲像是磕在了唐宇的心尖上。
這是他原本寧死不折的女兒,這是他那死裡逃生的女兒,這是他那曾經如明珠一樣耀眼的女兒……
現在因為一堂早課,全身瑟瑟發抖,謙卑認命的匍匐在雨裡。
“咚”——
她的身後,做完早課的無數弟子魚貫而出。
***
抹了一把臉,雨水刷刷的灌進領子裡。
罰跪這種事情,唐瑾圓自覺很有心得。
左腿麻了換右腿,輪流休息,共同進步,雙腿一同度過難關。
看守她的灰衣小弟子,大概是唐家哪個旁系的,站在她面前就已經戰戰兢兢發抖了,她就是一個側目,都快將對方嚇哭了。
唐瑾圓摸了摸下巴,她這張臉絕對算對得起觀眾啊,他一副自己是怪物的表情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小弟弟,你能拿點吃的給我嗎?”
這一大早連口水兜沒喝,渴了攤開手張點雨水倒也不是不能打發,只是喝水又不頂飽,長在紅旗下二十來年,餓肚子這種事,還真是沒有過的。
實在不行,給支營養劑也行啊,那玩意雖然沒什麼味道,但是卻實實在在頂餓。
“堂主沒說給吃的……”小弟弟吶吶的開口,頭都快垂到胸口了。
唐瑾圓裝換概念:“堂主也沒說不給吃的對吧?再說了,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你就塞給我些點心,我幾口就吃完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不會發現的。”
“可是……”
“可是他的身份,連帶點心的資格都沒有,唐瑾圓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背後傳來一道聲音,來人語氣不善的陳述著事實,嘴角一掀:“想吃,你求我啊?”
唐瑾圓連一秒都沒有思考:“我求你。”
☆、第二章
中二時期的少年,若是不中二,反而會缺少什麼。
在食物上動動手腳,鎖上大門讓自己早課遲到,幹一些她們認為可以整人但其實只能噁心人的事情,團結一致去排擠一個人,然後就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