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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己。

“走路慢吞吞的,抓牢了!”左厲冥將胡嬋攬到背上,快速下了河往對岸而去。

左厲冥可沒這麼好心,絕不是因為怕胡嬋被水蛭叮咬,而且嫌棄她走路慢吞吞,來時若不是要遷就她的速度,自己早便過了河,定不會被水蛭叮上。

胡嬋一手趕忙摟緊他的脖頸,一手抱穩了野果子,老實地趴在左厲冥背上。

胸前兩處被擠壓著,胡嬋很是羞澀,連忙支起身子,儘量不去觸碰他堅實而溫暖的脊背。可是直起身子後,又有些搖晃不穩,胡嬋生怕掉入河中,連忙又壓低身子。鼻端觸碰到他的耳郭,帶上些細汗,手指忍不住收緊。

他的脊背堅實溫暖,讓人不由得想去依靠,趴在他的背上,只覺得穩穩的,只要不直起身子,便不必擔心。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卻說不清楚,胡嬋不由得摟緊了他的脖頸。從最初的敵對關係,到現在經歷了這許多,可以說,左厲冥是胡嬋這輩子裡,相處時日最多的人。

自從重生以來,她就是跟在他身邊的。她是他的人質,卻一直沒有發揮作用,她是他的人質,卻不曾受到傷害。

不經意間,臉頰蹭到他的臉頰,胡嬋臉一紅,左厲冥也有瞬間的遲疑。胡嬋連忙移開些,偷偷吐了舌頭。

穩穩地,胡嬋被左厲冥背過了河,檢查了身子,並無任何異樣,兩人這才快速往山谷裡趕。

進入山谷之前,左厲冥慢了下來,小心地觀察了四周,沒有發現任何危險,這才領著胡嬋來到山洞下。

將野果子和胡嬋推到洞裡,左厲冥脫了上衫後沿著山谷四周尋找草藥。

夕陽的餘暉照進山谷,照在左厲冥身上,那柔和的淡金色彷彿為他增添了一些人氣,顯得也不再那麼低冷漠和兇殘。

找到草藥後,左厲冥只留一條褻褲,進到潭水裡,讓緩緩地水流沖刷後腰上也許已經紫紅潰爛的傷口,輕輕皺眉。

末了又將那幾株草藥嚼碎,將綠綠的粘稠吐在手心裡,一手伸到後腰處,循著疼痛處敷上。

“我來幫你。”胡嬋將野果子放好之後,出了山洞來到左厲冥身後,蹲在潭水四周的大石頭上,扶著左厲冥的手,引導他準確地敷到傷口上。

左厲冥看不到後腰處,只能憑藉痛感來敷藥,如此有了胡嬋的眼睛,總算是將傷口完全敷好。

左厲冥身體雖然強壯,但任何一個細小的傷口,在這種艱苦的條件下,都可能要了人命。就算是恢復慢些,對於兩人目前的危險處境,也是極其不利的。

“你這背上的傷,都是怎麼來的?”淡金色的餘暉下,左厲冥背上的傷顯得愈發猙獰,特別是那道深深的刀痕,在後背上斜劃而下,讓人忍不住去想它的來歷。

“與你何干。”彷彿勾起了那被自己刻意深埋在心底的記憶,左厲冥冷冷說完,便閉上眼睛,不知是享受著潭水帶給自己的舒爽感,還是享受草藥呵護傷口的感覺。

“你不要總是如此,雖說我還是你的人質,但咱們倆能否活著走出這裡,還說不定,若總是這般橫眉冷對的,多無趣。”胡嬋試探性地說道。

“怎會無趣,若再無船經過,我便殺了你,這樣我便可以抱著木板遊進海里,不必帶著你這個拖累。”左厲冥冷聲道。

“你可千萬莫衝動,就算抱著木樁,遇到鯊魚也是枉然。”胡嬋總有預感,左厲冥不會放棄自己這個誘餌,至於抱著木樁漂進大海,他更不會冒此危險。

“如若離開這裡,你會做何打算?”胡嬋第一次鼓起勇氣,間接地探問他對自己的安排。

“做回我的海盜。”左厲冥說道:“官印許是丟到了海里,浙江巡撫這位置,胡繼宗是做不穩了。”

“你不替你爹擔心?”左厲冥回頭看去,卻見胡嬋專心致志地伺弄著自己後腰上的藥。

聽了左厲冥的話,胡嬋一愣。“他不需我擔心,我也使不上什麼力,其實,我是一點兒價值也沒有的,你實在是押錯了寶在我身上。”胡嬋本是平靜的臉色忽地有些抑鬱,忽覺自己有些悲哀,早先不曾這般多愁善感,不知如今為何如此傷春悲秋。

“在博取我同情?”左厲冥死盯著胡嬋看。

“你不必同情我,我覺得自己過得很好。我自小便知道自己與眾不同,什麼都要靠自己,沒人心疼我。但那又如何呢?我也不必記掛著別人,養娘死了,我竟然沒有多少傷心,我是不是太沒人性了?她畢竟給了我一口剩飯,這才不至於餓死。”胡嬋絮絮叨叨,左厲冥頭一次沒有阻止,靜靜聽她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