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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腳膝蓋,就連指甲都雕得栩栩如生。

楚服指尖顫抖,她一把捉住棺中鬼的手,探她的神識,她神識殘缺,可這神魂氣息確是阿嬌無疑。

翻轉來看,她掌心是段木紋,她不止半身是木頭,她就是個木雕的人偶。

楚服又驚又怖:“是誰害你!”

棺中的“阿嬌”大哭起來,趴在棺材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楚服進退不得,又萬分疑慮,這怎麼可能呢?怎麼有人敢在她眼前行巫盅咒術暗害娘娘?竟然還能不被她發現?

可它神魂確是阿嬌,這桐木人偶的手藝也是出自巫族。

“你將衣裳解開,讓我看看你的後背。”咒語都會刻在人偶後背上,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到底是什麼咒。

木偶怎麼也不肯,她捂著衣裳直哭,她已經在這裡呆了千餘年了,憑著身上一點魄不散,漸漸有了神智,她本來是人,可如今不人不鬼,就這麼躺了千年。

“那你肯跟我出去嗎?”楚服問道。

木偶抿著嘴巴,點一點頭,它只有半身能動,張開胳膊,讓楚服把它從紅漆棺材中抱了出去。

楚服兩隻手扣在它的背心,問它:“你知不知道留仙宮?”

木偶伸手摟住了楚服的脖子,把臉擱在楚服的肩上:“知道。”但說完知道之後,一個字也不多說,把臉埋在楚服胸口:“楚服,我太想你了。”

楚服心口一動,又斂神帶她離開了這裡。

她們一出墓室,樹梢上的黑鴉撲著翅膀“稜稜”飛起。

木偶已經有千年不見陽光,又是個陰物,原上草木不豐,連個遮陰的地方都沒有,楚服化氣為傘,用厚厚煞氣替她抵擋陽光。

阿嬌在車裡等得無聊,一回頭就見楚服橫抱著個人出來了。

她從車裡跳出來:“怎麼樣?是我的墓嗎?”

楚服一言難盡,阿嬌又問:“你這是把……屍體也帶出來了?”

她怎麼也說不出“我的屍體”這四個字,說完就見楚服懷中的人抬起頭來,竟然是個活的!活的就算了,還長著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

木偶在棺中衣裙如新,一出土便寸寸破敗,發黑破敗,它是木頭身體,不食不眠也能活千年,可重見陽光還是欣喜若狂。

兩隻手抱著楚服的脖子,扭來扭去,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看地,喃喃自語:“果然是冬天了。”

墓中沒有四季,但它能感覺到土沙中的水份流逝,已經好久都不下雨了,外面果然是冬天。

“這……這是個什麼東西?”阿嬌退後一步,她盯著楚服懷裡的人,“你……是誰?”

木偶見了阿嬌,抽泣著哭起來,它嘴巴一抿,連自己都罵:“你這蠢貨!蠢貨!”

楚服剛剛已經受過震盪,比之阿嬌要鎮定得多,她對阿嬌道:“娘娘,咱們先把這東西帶回去吧,其中一縷魄確是娘娘的氣息。”

它長跟著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又會說話又有神識,確實不能將它丟在棺材裡不管,阿嬌小心翼翼,試探著伸出手。

楚服往後一退,護住懷中人偶:“娘娘,您福德深厚,不能碰她。”

阿嬌身上的功德金光閃耀,在平原之上望過去,如同太陽的光輝一般,木偶就算有了靈識,也是陰物,阿嬌碰它一下,只怕就要了它的命。

阿嬌又縮回手去,木偶一言不發,扭臉把頭埋在楚服身上,理都不理阿嬌。

楚服懷裡抱著一個,面前又站著一個,她也沒辦法:“此事有異,桐木人偶乃是巫盅法術,當年有人魘害娘娘。”

至於這人是誰,就要問這個木偶了。

怪不得阿嬌原來鬼身孱弱,原來是精魂不全,尋常鬼在地府中照樣過日子,她常常卻一睡不起,少有清醒的時候。

阿嬌又把車飄回了酒店,可怎麼把木偶運上去讓鬼犯難,這也太駭人聽聞了,還是那木偶“哼”了一聲,變回了本體,鑽進阿嬌的兔子揹包裡。

進了房間,阿嬌從包裡把它掏出來,仔細盯著它看,它變幻的時候能說能動,變回本體就只是一隻木雕人。

埋在土中日子久了,身體卻還似新造。

頭髮衣裳看起來樣樣精緻,眉間一點殷如血色,楚服拈了它一根髮絲,又請阿嬌拔一根自己的頭髮。

掌中鬼火一燃,兩根髮絲本來平擺在桌上,倏地直立起來,交相纏繞,結成一束,被鬼火灼燒,化成一縷青煙。

連頭髮都是阿嬌的。

事隔千年,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