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這也是最後一茬野莓子了; 知道秦貓喜歡吃這個; 丁酉特地請了半天假去摘,前兩天連夜給她送來的; 兩人沒說上幾句話; 他就急匆匆的回去了。
野莓子很甜; 可也甜不過她此時的心情; 想著丁酉說的他都能認識一千個字了; 她衷心的替他感到高興,大眼彎成月牙; 很是珍惜的吃著野莓子。
“秦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系統裡要評“業務標兵”的事?”
張梅從張紅軍辦公室出來; 臉上陰的都可以滴出水了,她早就知道商店系統最近開始評比; 比如買糖“一把抓”、打包物品“一根繩”等業務標兵。
她以為這個名額她十拿九穩了,畢竟她們部門就三個人; 她工齡最長; 萬沒料到,竟然被秦貓給搶了!想起張紅軍剛說的他們是按收購量和工作態度評比的,她就恨得牙齒咬咬響!
她說秦貓怎麼對那些土包子那麼熱情,感情在這等著呢!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秦貓不捨的吃下最後一顆野莓子,用手絹細細的擦著手; 頭都不抬的回答。
“你還裝!”
張梅現在肺都快氣炸了,業務標兵那可是能在個人檔案上留下濃重、光彩的一筆!
“不是搶名額的話!你會對那些土包子那麼好?還不是哄著她們把東西都賣給你!好衝收購量?”
秦貓把手帕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入口袋,抬頭認真道:“張同志,禍從口出,我希望下次你說話前能三思。”
“請你先弄懂為人民服務這句話裡的‘人’和‘民’,再來找我大呼小叫,現在我要上班了。”
“呵,說的這麼好聽,那你怎麼不把你工資都分給那些窮苦人民啊?”張梅才不相信秦貓是真的這麼想呢,強詞奪理道:“還有,誰知道你這個名額到底是怎麼來的?某些人前陣子可是和張梁打的火熱…秦貓!”
張梅頂著一頭的茶葉,茶水順著額髮往下流,暈花了她臉上塗著的面脂。
“潑的好,有些人的臭嘴早就該被洗洗了。”周阿暖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嘲諷。
“你…你們!”張梅七竅生煙的抖著手指來回指著這兩個人,怒不可遏。
“張梅,我這裡有些好東西想和你分享下。”秦貓從自己包裡拿出一個小本,翻開一頁開始念:“7月3號,收雞蛋50枚,單價5分一枚,上報7分一枚;7月5號……”
“我這裡還有六月份的,你還要我繼續念給你聽嗎?”
秦貓的眼睛裡跳動著小火焰,她記這些原本是怕丁酉某一天不給張梅上供,她會找丁酉的茬,沒想到先被自己派上用場了。
“你…你為什麼會記著這些?”張梅全然不顧頭上還在往下滴的茶水,衝到桌前就要搶那個本子,她一直以為秦貓脾氣綿軟柔順,是個被寵的少不更事的小丫頭片子,哪想到竟然這麼多心眼!
秦貓動作麻利的把小本塞在了包裡,握著收購牌擋在兩人中間,警告張梅,“你以為我敢拿出來念會不儲存第二本?如果你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這些瘋言瘋語,這些都會出現在經理辦公室桌上。”
“我跟你不一樣,我不喜歡動嘴,我比較喜歡動手,我爸也喜歡動手,他可沒有什麼不打女人的好習慣。”
聽到秦愛國,張梅下意識的退後兩步,滿心的邪火被這句話澆的火星都不餘一縷。
她怎麼能忘了秦貓是秦愛國的女兒?秦愛國動動手指說不定她這份工作都不保!
“對…對不起,貓兒,你張姐剛剛是鬼迷心竅了!你原諒張姐這一回成不?”張梅上前抓住秦貓的手,誠意滿滿的道歉。
秦貓有時候是真佩服張梅這剛撒了潑,扭頭就能拉的下臉道歉的臉皮,抽出手,淡淡的說:“張同志,我以後不想再從你嘴裡或者任何人的嘴裡,聽到我和張梁的傳言了,你能做得到嗎?”
“能的能的!”
“我希望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嗎?”
“可以可以!”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原諒你。”秦貓根本沒打算把小本還給張梅,她剛剛只不過是詐張梅而已,她才沒記幾天,哪有什麼第二本,掏出小本子晃了晃,“還有這賬本,如果你老老實實,它就是一張廢紙,反之……”
“我懂我懂!”
張梅渴望的看著小本子,只是再也不敢上手去搶了,見秦貓也沒有想和她重修舊好的意思,指著自己的頭強笑,“那秦同志,我先去去打理自己了。”
秦貓一